1980年3月9日
军垦第一人张仲瀚逝世
享年65岁
今日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是经济建设中的生力军
是屯垦戍边的重要力量
对一方稳定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石河子军垦博物馆
回首往昔
一代代创业人的艰苦奋斗无私奉献
历历在目
而这位无衔将军张仲瀚
无论过去多久依然活在
每一代兵团人的心里
三五九旅的“另类”团长,新疆军垦第一人
1949年夏季,王震看中了新疆那片辽阔的土地,畅想着在那里开创更大规模的南泥湾。王震和老三五九旅的一些干部逐个谈话,开始做进军新疆的思想准备,最先想到了已经是二军第六师师长的张仲瀚。
可贵的是,他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团队。王震向来对知识分子,对那些富豪家庭出身参加革命的人比较看重。每当说起张仲瀚,王震常有两句话:“张仲瀚这个人不打个人算盘。”“张仲瀚有全局观念。”当时全国胜利在即,王震构想着未来新疆蓝图的时候,他很想知道张仲瀚有什么想法。
王震面对挂在壁上的中国地图,问张仲瀚:全国胜利后,你想去哪里?愿意干什么?张仲瀚指点着地图,直指新疆,说:新疆这么辽阔,占全国面积一大块,但是,空白却很大。新疆等待解放,等待开发,将来搞建设大有可为。王震情不自禁地插话,那里能干它许多个南泥湾。张仲瀚坚决表示:不管将来新疆之行有多困难,新疆之战有多么残酷,我愿意到新疆去,一定要到新疆去。
1949年9月,王震一兵团进抵酒泉,直叩新疆。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率部起义,新疆和平解放。之后,王震命令张仲瀚率一支小分队提前行动,限日抵达焉耆,做好开荒生产的先期准备工作。
张仲瀚在酒泉收编有一支测量队。他只带了副团长谢高忠等五六名军事人员,便与测量队全体,向天山以南的焉耆疾驰而去。在专家引导下,张仲瀚踏勘了开都河两岸的万古荒原,选定了几处可垦之地,并依专家意见,决定兴修水利,开挖大渠,引开都河水灌溉良田。
这条大渠,就是已然流淌了50多年,滋养着焉耆绿洲,哺育着子孙后代。
张仲瀚率领他们从渤海到天山,在这里开荒创业,建设家园,繁衍生息。在领导干部中,张仲瀚是第一个踏上荒原的人。他不仅最早举起砍土曼向荒原宣战,而且在春耕准备中,开垦下新疆第一犁!
塞外江南一样好,何须争返玉门关
对于生产兵团的特殊体制,对于部队性质与任务的转变,关乎集体与个人的身份认同以及前途命运,因而生发了种种模糊观念。“兵团军不军,民不民,到底算什么?”有人调侃说,“兵团是装甲(庄稼)兵。”
张仲瀚,这位创建生产兵团的主要领导人,自身就是一位具有浪漫气质的人,富有想像力和创造力。他说,你叫我是“庄稼兵”,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就是要在戈壁滩上盖花园。兵团将以自己的存在和发展,为国家做出贡献,也为自己在边疆建设幸福的家园。张仲瀚,以他充满激情的革命理想主义,和他面对现实艰苦创业的行动,响亮地回答人们的质疑,消除人们的困惑。
但这种农田生活和一些军人的梦想还是有差距的。农七师政委史骥,荣幸地参加了1954年新疆赴京国庆观礼代表团。史骥站在天安门侧的观礼台上,看到威武雄壮的解放军,特别是在他眼里已经是现代化的海军、空军通过天安门时,不禁心潮澎湃。兴奋之余,又不免黯然神伤。
回到乌鲁木齐的当天晚上,史骥就把自己的想法,迫不及待地报告给张仲瀚。但他一句批评和责怪都没有。次年春天,史骥由农七师到兵团开会。张仲瀚递给史骥一页信笺。史骥展纸一览,副政委手迹:
十万雄师到天山
且守边疆且屯田
塞外江南一样好
何须争返玉门关
有着同样经历和感动的何止一个史骥。老兵团的师、团干部,以及许多普通干部战士,都曾经感同身受。有的说他是一团火,能点燃你的热情;有的说他润物细无声,滋润你心头。
不是南泥湾,胜似南泥湾
张仲瀚倾其半生心血结晶的五言长诗《老兵歌》,可以看作是新疆生产兵团的史诗。
《老兵歌》起句就是“兵出南泥湾,威猛不可挡。身经千百战,高歌进新疆。”可见南泥湾在张仲瀚心中的位置。他把南泥湾视作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源头。张仲瀚在兵团的讲话、报告、文章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语词,就是“南泥湾精神”。他像“曲不离口”一样,常讲一句话:“南泥湾精神是我们的传家宝。”
1950年,张仲瀚进驻石河子,开始新城建设。当时,军部和军首长都没有一间房。张仲瀚和大家一起挖“地窝子”,做起居之所。有人劝军政委尊手免劳。张仲瀚笑言:“干这个你们不如我,我们在南泥湾挖过窑洞。”于是,张仲瀚给周围的将校官佐们讲起了南泥湾。言毕,长啸一声,“让未来的大楼,从地窝子开始吧!”起义军官们真实地体会了张仲瀚言传身教的“南泥湾精神”。
张仲瀚心怀“南泥湾情结”,踏遍了新疆的山山水水。他的脚步,往往先于垦荒者的队伍。他很早就穿越罗布泊,直上阿尔金山。露宿米兰古城的废墟,他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圈,告诉农二师师长谢高忠,在这里摆上一个团,就叫米兰农场,是你在罗布泊的根据地。不久,这里就变成了鱼米之乡。
在新疆北端的阿尔泰山,张仲瀚考察了额尔齐斯河流域,同行的有农十师师长张立长。这是一条美丽的河,自东向西流入当时的苏联,终端汇入北冰洋。张仲瀚沿河而下,一望无际的原野人迹罕至,一片荒凉。他伸开手臂,指着前方对张立长说:“你们农十师师部,就设在这里吧!”
张立长顺着张仲瀚手指的方向望去,极目伥寥阔,四望无人烟,茫茫大地空荡荡。张仲瀚沉吟地说:“你们是最北边的一个师,就叫北屯吧。”北屯,就是现在共和国行政版图上的北屯市。
兵团在发展,兵团在壮大。从抡起坎土曼开荒、军垦第一犁开始,建立了一百数十个机械化大型农场。准噶尔,塔里木,戈壁变绿洲,荒原建新城。不是南泥湾,胜似南泥湾。最初的10数万转业军人,发展到100余万职工队伍,总人口逾200万。在昔日戈壁荒滩上安家落户,重温并享受着南泥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光荣和快乐,歌唱着“边疆处处赛江南”。
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其一,全国“三年困难时期”,许多人饥饿死亡,全国粮荒。兵团因为人员大量增加,粮食也不富裕。张仲瀚和各师商议,为国分忧,自己勒紧裤带,挤调数百万斤粮食,支援灾情最严重的几个省。
灾荒年间,各省都有大批农民外出逃荒,称之为“盲流”,实则是灾民、难民。“盲流”大量涌入新疆。兵团主管部门下发通知,指令各师清退遣返“盲流”。张仲瀚下部队发现了这一情况,立即制止。他语重心长地说,国家有困难,我们不分担谁分担。老百姓生活没有着落,我们不能眼看着不管。张仲瀚打电话给兵团机关,责令撤消此项通知。
张仲瀚绿灯一开,各师安置“盲流”做农场和工矿单位的正式职工。保守估计,全兵团几年间吸纳盲流(灾民)总数约有三四十万人,加上他们的家属子女,人口数量更为庞大。兵团此举,为当时全国社会之稳定,消除社会隐患,无疑起到了积极作用。
其二,1962年5月,新疆发生了“伊塔边民外逃事件”。在当时苏联政府驻新疆几个领事馆的策动下,伊犁、塔城边境地区,三二日之内,数万当地居民越境逃往苏联。事发突然,边境一时空虚。村镇被弃,田园荒芜。地方没有足够的边防警察,军队不能贸然开上边境。紧急情况急需紧急应对措施。中南海关注着事态变化。在新疆党政军高峰会议上,张仲瀚挺身而出,我们上!兵团不军不民,亦军亦民。我们替他们代种,代收,代管(简称“三代”),等待他们回来,我们全部奉还。
危急时刻,方显出英雄本色,亦显出张仲瀚的政治智慧。中央同意“三代”良策。张仲瀚命令北疆各师:抽调干部,组成“三代”工作队,立即奔赴边境地区。始终保持军队作风的生产建设兵团,令行禁止,雷厉风行。几日之内,多支“三代”工作队即已到达边境,化险为夷,消除了危急。
后来,在自治区党委、政府部署下,兵团沿边境线建立了十几个边境农场,和解放军边防部队,当地各族人民,共同筑起了钢铁长城,捍卫祖国边防。
石河子的今天,离不开张仲瀚的付出!
兵团艺术剧院,则是张仲瀚的文化大手笔。兵团的百万职工来自五湖四海,南腔北调,地方文化多样。为了丰富职工文化生活,张仲瀚下大决心下大力气创建了兵团艺术剧院。他亲自出马,从相关省市引进剧团。艺术剧院除文工团的歌舞、话剧,有京剧、秦剧、豫剧、越剧、楚剧、杂技等多个专业表演团体。一时欣欣向荣,百花齐放。
他的付出,引得了周总理的青睐!
周总理对新疆兵团和张仲瀚,非常关注。1962年,周恩来要去广州开会,通知张仲瀚由新疆赶往北京同乘专机,总理要利用空中航行的时间和张仲瀚谈话。总理透露,毛主席和总理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把全国军队的三分之一,组建成类似新疆兵团的生产建设部队。约张仲瀚来,就是要详细了解兵团的内部机制,特别是经济核算制度。
在全军的最高会议上,张仲瀚讲述了亦军亦民非军非民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这之后,周总理又曾两次召集张仲瀚等人到中南海的总理办公室,研究甘、青、宁各省已有的几个农建师和新建西北林业兵团的工作问题。总理对张仲瀚说,这几件事,你都要管起来。
这天,周总理来到石河子,踏上了被开垦的处女地,目睹了这座崭新的城市。总理知道,石河子原来也是个“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的蛮荒之地。今天看到的是,棉田麦海一望无际,绿树红花掩映着一座城市。这就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创造的现实。
次日清晨,周总理见到张仲瀚就说,“昨天晚上,给你们想了几句话……”张仲瀚听总理一字一句地说完,即请总理题词。不喜欢随意题词的周恩来,给新疆生产兵团留下了手迹:
“高举毛泽东思想的胜利红旗,备战防边,生产建设,民族团结,艰苦奋斗,努力革命,奋勇前进——周恩来”
他用生命呼唤: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文革”初始,张仲瀚就成了江青“钦定”的兵团头号“走资派”、“反革命”。那是寒冷的冬季,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张仲瀚被剃了光头,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吼叫声中,批斗会进行了10多分钟就草草收场,他被匆匆押回北京,投入牢房。
从此,张仲瀚与人世隔绝,在北京某监狱的单人牢房里被监禁8年零3个月。他再也没有回到他魂牵梦萦的新疆。张仲瀚临终前说过一句话:我这一生最伤心的事,就是被迫离开了新疆。
病重的周恩来惦记着张仲瀚。1975年,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一份对张仲瀚解除监禁的报告,送到毛泽东面前。主席说,张仲瀚原是部队的人,还让他回部队去。
张仲瀚被安排进总政招待所久住。不久,张仲瀚住进了医院。很多很多人络绎不绝地探视,张仲瀚很少谈及狱中的经历。1979年底,中央完全恢复了他的名誉,分配张仲瀚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顾问。这时,张仲瀚住在三0一医院,正在呕心沥血地撰写他总题为《忆新疆》的回忆录,后来他的心脏病病情加重,暂时中止回忆录写作,开始起草给党中央的意见书,建议尽快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他忍着病痛,一字字一句句地向党中央坦陈忧国忧民之情,陈述新疆生产兵团在政治、经济各方面的战略作用。
1980年3月9日,张仲瀚病逝,终年65岁。
炮兵司令部为张仲瀚准备的宿舍,他一天也没有入住。给他补发工资所余一万余元,张仲瀚临终前分赠给了身边的司机、秘书、警卫员。他,房无一间,钱无分文,两袖清风,乘鹤而去。
天山之子张仲瀚
新疆军垦第一人
保卫边疆、建设边疆、屯垦戍边有功
历史不会忘记
新疆人民更不会忘记
兵团人更不会忘记!
今天,
是他离开我们的第39个年头。
音容犹在,丰碑永存!
让我们永远缅怀他!
转发,致敬!
来源:图片来源网络
编辑:柠檬精 审核:月之 终审: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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