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九
来源:捡书先生(ID:jianshu369)
昨天晚上,去给我爸之前的老领导拜年,他快80岁了,打了电话才知道老人家住院了。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刚做完透析,累得睡着了,脸色铁青,一旁的奶奶(老爷爷的妻子)称,他现在都有些痴呆了,是并发症。(病的确实很重了)
这个时候,我爸说:“阿姨,真是辛苦你一直伺候在旁。”
本只是想寒暄和关心,没想到这句话,让奶奶直接泪崩,抽泣道:“真是苦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他现在累得睡着,但我必须看着他,以免出意外。但是夜里他就醒了,不要睡了,我就得陪着他过夜,我就整天整天没办法睡。”
我听到这里,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奶奶,抓着她的手问:“总得有人来替您吧,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
奶奶说:“我儿子他们会中午过来替我一会儿,我回去睡个午觉,下午我来替他们,今天下午孙女来了看她爷爷了,待了半个多小时吧。”
这个时候,我观察到,奶奶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我的手。
我们聊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奶奶硬要送我们到电梯门口,不舍得我们走,似乎还有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真是太心疼了。从奶奶的话里,我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儿子一家每天只替一个午觉的时间,她每天都超负荷“工作”。
第二,孙女很少来,而来了也只待半个小时,她很伤心。(她孙女年纪和我差不多)
第三,过年住院期间,以前他们夫妻俩曾经提携过的人,只有我爸来医院看望。
古人云:上行下效。
她孙女的“不够孝”,也是父母的表率做在那里了。
这个叔叔是奶奶的独子,小时候他哥哥因病去世,爷爷奶奶把他捧在手心里长大,或许是过于溺爱的结果,但最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真不好说。
照实说,这位爷爷人还不错,小毛病确实有,但提携之恩,是不能忘的,养育之恩,是更不能忘的。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很难理解这件事,因为人生短短几十载,有什么比善待真心爱你的亲人更重要的呢?
生而为人,谁对我好,我比报之,这是做人的根本。
非常值得拜读的一部小说,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道尽了人性的背叛和救赎。
主人公阿米尔生于阿富汗的一个富裕家庭,和仆人的儿子哈桑是好玩伴,每次和哈桑一起玩的时候,都怂恿哈桑做坏事戏弄邻居,但这一切都由哈桑背锅,阿米尔觉得理所当然。
那个时候的阿富汗流行“追风筝”,即用自己的风筝线切断别人的风筝线,那被“追”到的风筝,就归前者所有。
有一次,他们和阿塞夫发成冲突,哈桑用弹弓打伤阿塞夫,保护了阿米尔。后来哈桑被阿塞夫带人围住实施了报复。
这一切其实都被阿米尔看见了,但他没有去救哈桑。
那之后,阿米尔终日被自己的愧疚纠缠,为了摆脱这精神折磨,最后不惜冤枉哈桑偷东西,让哈桑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而书里最经典的一句话,是哈桑对阿米尔说的:
“为你,千千万万遍。For you,a thousand times over. ”
尽管小说最后,阿米尔在哈桑儿子身上完成了救赎,但哈桑到死都没有得到挚友的“真心以待”。
而小说里的另一句话,更符合现实:“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
小说里,有宗教、阶级、战争,很复杂,但说到人性,却和现实里出奇得一致且简单。
你把有些人当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卖朋友的人,却从不会因为你多好,他就变得多好。
有些人,就是没良心。
你问他良心会不会痛,他或许有那么一刻愧疚过,但只要甩掉你,他就觉得一切对不起你的事,都没做过。
有些人,你遇到过了,你就知道,这类人是“雷区”,再遇到要绕着走。
现实里有太多“阿米尔”,请你不要原谅他,也请离开他,你对他付出,总有一天会反噬你自己。
如果给你两个选项,你会选哪个:
A:从未拥有。
B:拥有之后的背叛。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选A。
如果从未拥有过一段关系,代表我还有获得的希望,我对未知依然憧憬。
但拥有之后的背叛,让我知道我其实从未拥有,还枉负了很珍贵的东西:真心。
对于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回报的人,别期待他们懂你的付出,别以为他们会被你感动,因为能被焐热的人,本来心就是热的,但这些人对你的心是冷的。
世界之大,很多人不值得你焐热。
世界之小,有一些人近在眼前,却总是被你忽略,而这些人往往是应该拿命去护着的:譬如无私爱着你的父母,曾为你两肋插刀的挚友,曾经给你往上爬的机会的伯乐……
电影《寒战》里有一句台词:“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准备。”
在和任何一个人建立感情联系,都不要倾己所有,要做最坏的打算,要没了谁都能好好活着,这就是最好的准备。
别高估任何一个人对你的感情,是铸给自己的保护膜,也是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苏醒药。
感情就像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鼓励你相信善良,但不鼓励你高估人性。
人世间的真情,一定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以心才能换心,亘古不变。
图片来源于影视剧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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