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方圆公众号(fangyuanmagazine),作者:卢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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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芳慢慢发现丈夫有点不对劲,不仅常常在家背着她打神秘电话,而且来往的手机短信、微信、QQ似乎不想让她看见。丈夫的这些不正常表现,终于让她有了“背着她在外面有了女人”的怀疑。而就在怀疑得到验证后,悲剧也紧接着发生了。
1999年,李忠芳刚满18岁,她认识了在县水泥厂上班的小伙子王保军。此后,两人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不久就同居了。
2002年,按照当地风俗,两人正式订亲,这个形式虽然不同于在民政部门的登记,但也从形式上确定了两人的婚姻关系。“当时由于我们比较重视定亲,我特地请来了在县水泥厂旁边一家加油站上班的名叫贺芳秀的加油员,请她作为我们的媒人。”王保军案发后对办案人说。
贺芳秀比王保军大几岁,给王保军夫妇做媒人时,她和王保军也是刚认识,因为加油站离水泥厂很近,王保军时不时路过那里,一来二往两人熟了。而当时王保军请她做媒人时,贺就爽快地答应了。
定亲之事一过,王保军与贺芳秀的关系就越走越近,王保军下班路过贺芳秀工作单位,有事没事要待上一会儿,而贺芳秀也总是很热情地接待他,有时候两人还互赠个小礼物。2002年的某一天,王保军给贺芳秀发了一个带有爱慕之意的短信,贺芳秀对此默许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终于向前迈出了实质性一步,正式成了情人关系。随着情人关系的确立,隐患的种子也埋下了。
有一次,李忠芳发现王保军手机里一条短信是他向外发的,内容是“某某宝贝,我想你”。
又有一次,李忠芳在家里收拾东西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有铅笔写的内容,大体的意思是:“我已经找到一个疼我的男人,以后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信上没署名,李忠芳起了疑心,就问王保军,这封短信是谁写的,王保军谎称是外地一个求他帮过忙的人写的,两人早已经不再联系了。
李忠芳认为他在撒谎,从此后两人矛盾不断,争吵不断。有一次,李忠芳买了一些羽绒,让王保军到衣店给她定制一件羽绒服,谁知做完后,剩下的羽绒却不见了,她去了衣店问,店主说王保军曾领着一个女人来量过衣服尺寸。
2004年春天,李忠芳与王保军有了一个儿子。有了孩子,家务事多了,王保军也就极少外出。2005年春天,贺芳秀也从加油站辞职,到了一家新单位工作,她也就不再和王保军联系了。两家人的生活回归了正常。
2009年春天的某一天,王保军在县公共换乘车站上遇见了贺芳秀。见面后,两人很快旧情复燃,又开始背着双方家庭偷偷地约会了。
2010年6月,李忠芳与王保军终于去县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从法律上确立了婚姻关系。李忠芳本想着王保军也许还会像以前那样爱她,再加上又有了儿子王楠,一家还能再回到以前的美好生活中去。可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
李忠芳逐渐断定王保军在外有了女人,但她拿不出确切证据,更确定不了这个女人是谁。
2015年8月的一天,他们两个人又为这件事吵架了,这次吵得比较凶,他们一怒之下就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但办了离婚手续以后,俺们还是在一块住,也就是说,这次离婚我们赌气的成分大,并不是真想离婚。”李忠芳案后对办案人说。
接下来,李忠芳还是经常与王保军为这件事吵架,但也仅限于相互发火骂人,没有过激的举动。直到2016年12月1日,李忠芳在王保军的车后备厢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事情才向恶化的方向发展。
“那天我才发现,从2002年阴历四月初四,他就和贺芳秀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日记写得很详细、很露骨,里面还记着贺的手机号。”
2016年12月2日,李忠芳把贺芳秀约到她单位旁边换乘中心西边一个破院子大门间前。“我原本只想把事情说明了就‘拉倒’的。”
贺芳秀很快过来了。李忠芳喊了一句:“三嫂子。”由于李忠芳戴着头盔,贺芳秀没认出来,就应了一声:“谁呀?”待走近看清是李忠芳时,有点不耐烦地说:“是你呀!”没等李忠芳回答,她又接着问,“你两口子到底怎么了?你有本事管好你男人!”
听到贺芳秀带有些轻蔑语气的发问,李忠芳越发生气了,她开始情绪激动、气血直往上涌。她一下子打开了手里的包,右手拿扳手,左手拿刀子,气呼呼地对贺芳秀说:“俺两口子怎么了?你不知道吗?”话还没说完,一扳手就砸到了她的脸上,血瞬间就流出来了。贺芳秀一看不好,转身朝着院子里边跑。“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边追边问。“没几年,没几年,现在三四年不联系了!”贺一边跑,一边说。李忠芳越听越气,这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追上后又用扳手朝她的头上砸了好几下。
贺芳秀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也砸向李忠芳,同时还用自己的包用来阻挡,但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手中的包已经抓不住,落在了地上。两个人在院子里又撕扯了几分钟,然后李忠芳开始用左手的刀来回划贺芳秀身上穿的羽绒服,边划边说:“这是谁给你做的!是王保军吧!一看到这件羽绒服,我就生气。”
贺芳秀脱了身,开始向外跑,刚跑到大门口路边上,就被李忠芳追上了。李忠芳还是划她的羽绒服,划着划着,一使劲儿就把刀刺进了她的左胸中,顿时鲜血外涌。当她把刀拔出来时,贺本能地抓住了刀,并把刀夺了过去,然后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头垂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换乘中心闻声赶来了一个人,是贺芳秀的同事刘福源。此时,贺芳秀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紧闭着,慢慢地又围上来了几个人,有人打了120,有人打了110……
就在当晚,从县医院传来了消息,贺芳秀经抢救无效死亡。
李忠芳并没有逃跑,她知道自己犯了罪,这个事情已经不再是当初设想的“说明情况就拉倒”的结果了。在跑的过程中,她突然停了下来,打了110。但她不是报警,而是询问有关打人、自首和处理结果等内容,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李忠芳想打听一下伤者到底怎么样了,又不敢随便打电话;她想去自首又怕被关在看守所里受罪;她想到自杀,干净地离开这个世界,却又舍不得她的孩子……就这样,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县城滨河西路的路边上,一直矛盾纠结到了晚上8点20分。终于,等来了公安人员。
本案由平邑县公安部门侦查终结并由临沂市检察院提起公诉,2018年5月16日临沂市中级法院公开审理了该案。
2018年9月19日,临沂市中级法院对本案进行开庭审理后,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李忠芳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宣判后,李忠芳提出上诉。目前,该案仍在进一步审理中。(本文所有涉案人员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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