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安全设备波音竟单卖？两架失事客机都没装！

► 文 观察者网 王慧

埃航波音737-8事故发生后，埃塞俄比亚交通部称， 737-8客机的黑匣子数据分析显示，这一空难与去年的狮航波音737-8客机空难有“明显的相似之处”。

据《纽约时报》当地时间21日报道，最新调查显示，埃航和狮航的失事飞机上都没有安装两个重要的安全设备——攻角指示器（angle of attack indicators）和警示灯（disagree lights）。

这两个安全设备并不是飞机的标配，而是波音公司提供的可选购的升级设备。

也就是说，要花钱买。

《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对于波音和其他飞机制造商来说，在这种升级设备上收费十分有利可图，因为全世界的航空公司必须额外拿出一大笔钱来定制飞机配备的附加组件。

通常来说，这些额外收费的可选设备既包括对美观度和舒适度的升级，比如更高级的座位、更舒适的灯光、额外的洗手间等，也包括对一些功能性设备的升级，例如升级通话、导航、安全设备等。

但是，因为这些设备需要另外付钱，所以一些像印尼狮航这样的廉航就不会去买，监管机构也不会在这些方面对他们做出要求。

波音安全设备未由FAA授权

狮航和埃航两架同一型号的波音飞机坠毁后，调查人员正在查证，原因是否是“波音软件没升级”。狮航传感器的错误数据可能导致飞机“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出现故障。

每架飞机有2个“迎角传感器”，软件设备会选择其中1个读取数据，以判断飞机机头相对于空气是向上还是向下。一旦MCAS判断飞机上升角度有危险，该系统会自动配平水平稳定器压低机头，以防止飞机失速。

而波音的可选安全设备之一“攻角指示器”，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飞行员发现错误数据。他可以显示两个传感器的读数。一旦两个传感器上的数据不一致，另一项可选设备“警示灯”就会被激活。

MCAS系统示意图

空难发生后，波音CEO于17日发表声明，称“即将完成软件升级”。事实上，《华尔街日报》在报道中指出，印尼狮航坠机后，波音本计划在今年1月完成软件升级，但由于其与FAA的分歧，升级推迟。

一位匿名知情人士称，波音将在所有737 MAX飞机上安装“警示灯”。这一计划尚未公开。

但“攻角指示器”仍将是航空公司需要花钱购买的可选设备。值得注意的是，波音的这两大安全设备都未由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授权。

可选设备利润巨大

这些附加设备可以给航空公司带来巨大利润。

美国飞机租赁公司Jackson Square Aviation报告显示，2013年波音开始销售737-8客机时，一家航空公司估计要在一架窄体客机的可选设备上花费80-200万美元。

比如说，以往的事故表明，一个灭火系统可能不足以扑灭快速蔓延的火焰，但波音公司对货舱内的备用灭火系统额外收费。日本监管机构要求当地航空公司安装备用灭火系统，但美国联邦航空局却对此没有要求。

波音737-8客机 @视觉中国

“有很多东西根本不应该是可选的，但许多航空公司只想买到最便宜的飞机”航空律师、前工程试飞师古德里奇（Mark H. Goodrich）称，“波音就可以说，‘嘿，你们看这些都能买到’。”

但波音没有说的是，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巨大利润点”，古德里奇补充道。

《纽约时报》称，波音拒绝透露737 Max的可选安全设备列表，也不愿透露这些功能的价格。

但是，2003年一份未经修订的文件显示，巴西戈尔航空公司（Gol Airlines）在购买波音737早期型号时，为机组人员的氧气面罩多支付了6700美元，为更加高级的天气雷达系统控制面板多支付了11900美元。

对此，戈尔航空截至目前未予置评。

“关键时刻，这肯定是有用的”

美国航空公司在这两大安全设备上的购买情况又如何呢？

美国航空（American Airlines）称，他们订购了100架飞机，其中有24架购买了“攻角指示器”和“警示灯”。

西南航空（Southwest Airlines）订购了280架飞机，目前为止给其中36架飞机安装了“警示灯”。他们还在飞行员头部上方的显示器上安装了 “攻角指示器”。狮航坠机事件发生后，西南航空表示，他们将对737 Max机队进行修改，把“攻角指示器”安装在飞行员的主电脑屏幕上。

美国联合航空（United Airlines）订购了137架飞机，收到了14架，均未购买上述两项安全设备。美联航发言人表示，他们的飞行员在驾驶过程中使用其他数据。

两起空难，同一型号飞机，346人遇难  @视觉中国

除了安全设备之外，狮航空难发生后，两家美国飞行员工会都表示，波音737 MAX机型的MCAS存在潜在风险。

MCAS在飞行中只会从1个传感器上读取数据，这很容易让系统受到单点故障的影响。有分析认为，狮航的空难就是因为，MCAS从其中一个传感器中读取到错误数据，导致了无法恢复的俯冲。

目前，波音正在对MCAS软件做改动，MCAS之后将会从两个传感器上分别读取数据。如果两个数据相差甚远，MCAS将被禁用。

安全专家称，最好在所有飞机上都安装“攻角指示器”和“警示灯”，这样可以提醒飞行员和飞机维修人员注意传感器问题。

航空电子和卫星通信顾问、前波音控制工程师表示，警报响起可以提醒飞行员注意，如果MCAS错误启动，应该立刻准备关闭MCAS。“在最紧张的时刻，这一定是有用的。”

责编|于杨

审核|邱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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