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广州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级的学生。近日,在《少年说》这档节目中,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她和父亲相差57岁,看着父亲变老,15岁少女很不舍,想要时间慢一点。
《少年说》节目视频
感动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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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57岁年龄差的父女,日常有何相处之道?父女间会有代沟吗?南都记者采访了余悦,听她聊一聊家庭的故事。
广州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级学生余悦。南都记者 冯宙锋 摄
和父亲如同铁哥们,喊父亲外号“肥肥”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特别幸运的女孩,因为我有一个很特别的爸爸,不仅是因为我爸爸特别爱我,更是因为他今年已经72岁了。我的爸爸在别人当爷爷的年龄,却要当我的爸爸;在别人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要为我这个15岁的女孩来回奔波,操碎了心。”在《少年说》节目中,余悦真情流露。
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一谈起父亲,她也一直笑不拢口,脸上写满大大的幸福感。
参加《少年说》的海选,余悦的父母很支持,但是“说什么”,余悦一直对父母保密。“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余悦说,其实在成长过程中,最重要而又最有感触的是父母给自己的爱,给了自己一个幸福的家庭。
说起爱,很多孩子都羞于表达,但是余悦不会。在录制节目的时候,余悦就站在台上,台下都是同学,父母就在同学中间,与父亲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都心领神会。“那天,父亲听着听着抹眼泪了,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知父莫若女,余悦笑着告诉记者,虽然父亲看上去大大咧咧,很硬朗的样子,但是他的泪点很低,“连看个喜剧都会哭,让人惊呆。”说到这,余悦掩嘴笑了起来。
余悦能充分地感到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充分体会到父亲对自己的宠溺。节目播出后,父亲在朋友圈里发了很长很长一段文字,“他的手机是我和妈妈淘汰下来的,屏幕很小很小,具体写了多少字我不知道,但可以看出是满满的一屏字。”余悦说,父亲把关于《少年说》的推送,连同那满屏精心写就的文字,发送给他的朋友,发送到家族群,“看到点赞他就非常开心。”
尊重孩子的人格,平等相待,让余悦与父亲如同铁哥们。平时,她不会喊“老爸”,总是叫她给父亲起的外号:肥肥、余大肥、老鱼、鱼鱼、小鱼等等。
她说,父亲把她当成是家庭中重要的一员,而不是附属品,家里大事小事都会跟她商量。“有时爸爸也有错的时候,他会通过信件或微信来承认自己的错误,知错能改。”余悦得意地笑了。
余悦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受访者供图
每月为女儿写信,坚持了15年
15岁的余悦,身高已经超过1米70了,但一颦一笑依然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她坦言,自童年时期起,与父亲的相处一直很愉快,被小伙伴误解仅是一段小插曲而已。
“一般情况下,从小到大,都是爸爸送我去上学,风雨无阻。因为他已经退休了,我妈妈还在上班。”余悦谈到,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同学以为送她上学的是爷爷,当他们听说是父亲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地表示“你爸爸看上去好老啊”,此时余悦会感到尴尬而伤心。
之后,父亲很自然地跟余悦聊起这件事情。“当时,他说,别的爸爸很年轻,不代表别的爸爸爱你比你的爸爸爱你更多,有个这么爱你的老爸,年纪大点也没关系啊。”小小年纪的余悦听完,觉得也有道理,慢慢就不再把这事放心上了。“后来,爸爸还是每天送我上学,后来,他越来越受同学们欢迎,也没有人再嘲笑我了。”
余悦说到,自己的父亲对同学们都很友好,每次见到他们,都会主动打招呼,跟他们说说笑笑的,同学们后来经常跟余悦说:“你爸爸很幽默,很可爱啊。”
在余悦的成长中,父亲一直是“护花使者”的角色。每个月的22日,父亲的信件都会如约而至。“因为22日是我的生日,从我出生起,爸爸在每个月的当天就给我写信了。”余悦用手比划了一下信件堆积的厚度,“足足装满几个大抽屉。”
余悦说,父亲给自己的信每次都写好几页纸,谈一些人生感悟,记录一些生活小事,给女儿的一些叮嘱等等。“我小时候不懂得看,爸爸就说长大后慢慢看,我现在开始有空就看信件,看到2017年吧,还要继续往回看。”
很快就要迎来16岁生日的余悦向记者透露,父亲正在秘密为她筹备一个生日会。“他让我把好朋友的微信推给他,他要跟我好朋友聊一聊。”余悦在高兴之余,似乎对顽童般的父亲有点无奈,“我都怕好朋友被他烦着,他总想问年轻人都喜欢吃什么,喜欢去哪些地方吃饭。”
余悦父亲写给她的信。每月的22日,父亲就会给她手写一封信,已经坚持15年了。受访者供图
对狗毛过敏,却让步答应女儿养狗
跟大多数父母一样,余悦说,自己的父亲也有望女成凤的迫切心愿。4岁开始,父亲就“逼”着余悦学钢琴。
“父亲小时候也挺喜欢弹钢琴,因为家庭条件所限,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梦想延续到我的身上。”余悦说,自己弹着弹着,居然也爱上了弹钢琴,而且一直坚持到初二,通过英皇八级,后来因为学业重了,就没有继续去上钢琴课,只在周末的时候弹奏一曲,娱乐减压。
对于学习成绩,余悦表示父亲不会太在意,但是如果发现她学习态度有问题的话,就会很生气。“小学的时候,学校都会要求我们在午间练字,我那天没有练,去做别的事了,下午放学的时候被老师留堂,练完字再回家。爸爸知道后,把我骂了一顿,觉得我不应该违反规定。”
奖罚分明是余悦父亲的原则。曾经余悦很想养一条狗,但父亲并不支持,觉得家里没有小院子,养狗并不方便。而当余悦吹双簧管在学校比赛中获奖、要求父亲允许养一条狗时,父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对狗毛过敏,但为了我的小小愿望,他做出让步了。”
更多的时候,只要是余悦想做的事情,父亲一般都会支持。在父亲的支持下,余悦在钢琴、游泳、轮滑、双簧管、舞蹈等方面都获得好成绩。
谈婚姻谈生活,给女儿上“人生课”
余悦在节目中说:
“爸爸已经72岁了,我不知道爸爸还能陪我多久,所以我也想请求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努力学习,完成你对我最大的期望,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给我一个时间,让我可以陪你慢慢地变老。”
余悦还与爸爸约定,一定要参加自己的婚礼:
父亲回应道:
“谢谢宝宝,谢谢宝宝能这么理解爸爸。你给我了‘爸爸’这个最高的荣誉,爸爸就要争取做世上最好的爸爸。请你放心,爸爸一定好好陪你完成好高中的学业,爸爸一定陪你上大学走进工作岗位,爸爸一定努力牵着你的手,把你送进婚姻的殿堂。”
事实上,在余悦的成长中,她也时刻关注着父亲,父亲的一举一动同样在她心中留下烙印。“我的爸爸对他自己特别得小气,一年四季也没买过什么好衣服,总是穿那件衣服,只是为了把最好的给我和我妈妈。他的墨镜是在路边摊买的,几乎跟我同龄,一直舍不得换新……”
余悦表示,父亲会不失时机地给自己上“人生课”,比如生理变化带来的心理变化,随着年龄的增长,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关键是如何把握交往的度;比如爱情与婚姻的区别,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更强调的是责任;又比如,怎样做好自己的人生规划。
“爸爸会把在朋友圈中看到的认为对我有用的东西转发给我,一些社会的现实,如就业、恋爱等方面,女生在社会上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等,爸爸希望我能有所警醒吧。”
读高中住校后,余悦每周只回家一次,尽管见面少了,但沟通依然不少。“每周日下午我会返校,返校前,我们一家三口会躺在床上,聊天谈笑度过一段惬意的时光。”
余悦父亲对孩子的教育有着坚定的信念,在他的记事本上,有这么一段话:
三年过后,你会发现除了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你买的其他东西都贬值了;
十年以后,你会发现除了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你买的其他东西不知道扔哪了;
二十年后,你会发现,你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成全了一个熠熠生辉的生命!当那些奢侈品被称作“旧衣服”,那些高端产品被称作“过时货”,你会发现,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才是永不过时的奢侈品!
南方都市报(nddaily)原创报道
南都记者 梁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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