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相信很多家长都被《复联4》所吸引,但在这段被《复联4》所承包的五一电影市场中,有一部电影(《何以为家》)异军突起,在复联4的光芒下脱颖而出,并在豆瓣的评分中超过了《复联4》。
图片来源豆瓣
1
何以为家
电影有着另一个名字——
“迦百农”(Capharnaum)。
电影海报
迦百农,原本是圣经中的地名,阿拉伯语意为“混乱”。
位于加利利海附近一域,西布伦和拿弗他利的边界上,今已成废墟,据称耶稣开始传道时,即迁居地。但后来耶稣也提到了迦百农的灭亡,并得到了应验——“迦百农啊,你已经升到天上,将来必推下阴间。”作为地名,迦百农是神迹之地,亦是被神遗弃的地方。
将拗口的“迦百农”用作影片名称,在导演拉巴基看来,这便代表了黎巴嫩的“混乱”。
这部电影去年入围戛纳电影节并斩获奥斯卡提名。从海报封面来看,这是一部儿童主题的电影。但它并不是一部适合儿童观看的电影,因为在电影里充斥着脏话、暴力以及制作毒品等“儿童不宜”的情节,被划分为了R限制级,17岁以下必须由父母监护陪伴才能观看。
影片发生在黎巴嫩的贫困区——迦百农,一个难民的聚集地,破瓦颓垣的建筑,脏乱狼藉的巷子。穿着简陋的孩子们拿着木棍和塑料瓶制成的枪械玩具嬉戏打闹着。
电影故事以倒叙的手法展开,主角Zain戴着镣铐站在了原告席上,瘦弱的身躯和低垂的眼眸与此刻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当法官问起:“知道为什么在法庭吗?”
Zain回答:“我想起诉我父母。”
“为什么要起诉父母?”
“因为生了我。”
在原告席上的Zain看起来冷漠,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沧桑,而他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一震。此刻的他眼神中满是坚定,奠定了电影沉重的基调。
2
Zain出生在一个贫穷且“多产”的家庭,父母生下了多个孩子,可却不尽养育的义务,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在脏乱的房间里。在这个家庭中,孩子失去了“人”的尊严,仅仅是被当作一个劳动力被利用。
Zain小小年纪就要摆地摊卖果汁、去药房帮父母骗处方药制毒、送比自己还重的煤气罐挣钱……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他没有身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唯一的快乐,就是和11岁的妹妹,在天台上把一个烂铁皮桶当乐器。当父母将来初潮的妹妹给了房东的儿子后,Zain再也无法忍受,选择了离开这个家!
妹妹被迫嫁人的无奈
在这段流浪的过程,Zain在一个游乐场里,遇到了来自叙利亚的难民泰格斯。
善良的泰格斯是个单亲妈妈,有一个不到1岁的孩子尤纳斯,生活十分艰苦,但她还是收留了Zain。在她这里,Zain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庇护。她是非法移民,因为没有身份证而被警察逮捕,留下身无分文的Zain和嗷嗷待哺的尤纳斯。
没有钱,一个12岁的小男孩和小婴儿该如何生存?
Zain拼尽全力想保护尤纳斯,现实却让他一次次受挫。最后他绝望地发现他也养不活尤纳斯,只能将尤纳斯卖给了一个男人。
然后,Zain为了逃离黎巴嫩,回家取身份证,却又得到了一个噩耗,妹妹死了,怀孕大出血,没有身份证明,无法得到治疗。
Zain提着刀愤怒的刺伤了房东的儿子,他所谓的“妹夫”。因此被捕,判了五年监禁。
妈妈来探监,说:上帝夺走你一样东西,会给你另一样东西作为回报。妹妹没有了,她也很难过,但是她又怀孕了,她还可以再生一个妹妹。
Zain愈发愤怒且绝望。
在监狱里,听到电视节目中有儿童打电话控诉了父母,Zain记下号码,并拨打,控诉自己的父母。
影片回到了开始的场景,带着镣铐的Zain 站在了原告席上控诉父母。
他说:“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你想象过一个12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吗?
影片的结尾,还是留有一点温情:尤纳斯被送回到泰格斯身边。而Zain获得了一本护照,他不再是nobody,他有身份了。
Zain露出了笑容。这是整部电影中,Zain唯一的一个微笑。
3
生儿养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单指的的十月怀胎和一朝分娩,更重要的是对于孩子的成长抚养。
剧中的两位母亲,Zain的母亲和黑人母亲泰格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Zain的妈妈生而不养,甚至用铁链拴住了孩子。生孩子,养孩子,在面对孩子不幸逝去的悲伤后,麻木的母亲以为新的孩子能够代替另外一个。生下儿子可以帮他们干活,生下女儿可以嫁人换取礼金。孩子不是孩子,而是他们谋生的“工具”。
电影中,赞恩的妈妈在法庭上的申辩:“我这一生都是奴隶,你还敢批评我?你有什么权利批评我,你有我这种处境吗?”
当然,这电影绝不是仅仅控诉父母。当你以孩子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的时候,父母好像是你所有痛苦的根源,但是剥离掉这道屏障,你会发现,事情远远比你想象得更加复杂。父母也是环境的受害者。穷人不生孩子,就能让所有人豁免于战争,贫穷,离乱和失序的世界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里面还有政治、战争、宗教、教育等多方面的因素。但贫穷也好,无能为力也罢,这些都不能构成自己生而不养的借口。
电影中,我很喜欢泰格斯这个母亲角色。即使住在破旧的房间内,也能给孩子带来很多新奇的玩意。即使生活再难以为继,也从没有动过卖掉孩子换钱的念头。甚至在自己都不能果腹的情况下收留Zain,偷偷把客人没吃完的蛋糕,带回家给两个孩子吃。她竭尽自己的所能,去为孩子创造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世界。
你看,爱其实是一种选择。
4
“为人父母,生而不养,何以为家?”这是这部电影留给我们思考的问题。
何以为家?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就是一个家了吗?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有人认为是一个可以躺着的窝,有人认为是一个遮风挡雨的住所。
两千年的霍去病在面对皇帝赐婚时有言:“胡奴未灭,何以为家”。他认为家是结婚生子。
这些都是家的定义,却又不那么精确、完整。家不仅是简单的一所房子,更是一个充满爱的住所,是一个有着共同目标梦想并且朝之奋斗的港湾。
家不是冷冰的地方,应该是温暖温馨,是阖家欢乐的。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如果爱缺失,那么即使是血脉相连的父母子女,也会和陌生人无异。但若是爱与责任存在,哪怕是住在铁皮箱里,也可称之为家。
你们觉得家是什么样的呢?欢迎各位评论留言!
影片中坚强、勇敢、善良、有责任感的Zain令我们动容。现实生活中Zain的饰演者并不是职业演员,而是真实的叙利亚难民。被导演发掘时,12岁左右的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真实的生活让他的表演不着痕迹,多数是他的本能反应。我们在屏幕上看到的两个小时的电影,却是他每日都要面对的实实在在的人生。好在最后的真实世界里,Zain因为拍摄此片,被难民署安排全家迁到挪威,在那里他有一个新的开始,也会接受教育。
愿世界上的Zain都可以不再颠沛流离。愿天下的孩子都能被爱,被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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