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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连丨「品读时刻」专栏作者
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有着万人迷风度的男钢琴师,倾倒了无数女子的芳心,但年过三十六也不想结婚。后来某一天,钢琴师突然宣布他要结婚了,大家都惊奇他会娶一个怎样天姿国色的女子。而当大家在婚礼现场见到新娘时,又都惊讶地大跌眼镜。因为那是一个相貌很不起眼的女人,身材、气质也很一般,她与那些以往追求过钢琴师的女子相比,明显是逊色很多。
后来就有人问钢琴师:“你怎么就爱上了她?”钢琴师说:“我爱上她,就如我爱上钢琴一样,钢琴能让我陶醉在美妙的音乐里;而她,能让我品味到恰好的美食,能我感受到恰好的家的味道。”
这样的回答折服了所有人的大跌眼镜,就好比当初胡适与曹诚英有一段恋情之后,还是坚定地跟江冬秀做一辈子的夫妻一样,您可以说胡适是不爱江冬秀的,但您能说胡适不爱“一品锅”吗?大概这全世界能把一品锅做得最好吃的就是江冬秀呢!爱情是会褪色的,而人的味觉却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瘾。
好的厨艺,拴住的不只是一个人的胃,还会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心。
有一次跟一位同学去她奶奶家吃饭,奶奶已是89岁的老太,爷爷也已88岁,老俩口身体还挺硬朗,还能自己做饭。这天中午,吃的就是同学爷爷做的饭。我有点好奇,就问同学:“你奶奶会不会做饭哪?”同学回我:“我奶奶也会做饭,只是我爷爷厨艺更好,家里一要有客人,奶奶就让爷爷来做,爷爷也非常乐意做。”
接着,我同学还给我讲了她爷爷奶奶的罗曼史。说她奶奶解放前是这市里有钱人家的独身女,爷爷那时只是奶奶家跑腿的一个下人,就因为爷爷厨艺特别好,能做出许多奶奶爱吃的美食,奶奶就硬要嫁给他,所以爷爷一辈子都喜欢把奶奶当大小姐宠。解放后,因为爷爷外出工作很辛苦,奶奶也学了做饭,但爷爷还是经常会去厨房露几手。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也有幸吃上了同学爷爷做的饭。饭桌上,看到同学奶奶那副笑成花儿的高兴样,我才真正体察到什么是人生满满的幸福。
婚姻的幸福,最实际的体现就是家里的一顿好饭。当一个人老了,牙齿不中用了,老伴还知道把饭菜做得烂熟,做到好嚼好消化,味道却还是那么好!某一天,那个有着满满幸福的女人,就会傻笑着对老伴说:“他爷,今天是孙女领着她同学来家吃饭,一个菜要做出两种口感,装成两盘,鲜脆的那一盘孩子们吃,烂熟的那一盘我们两个老家伙吃。”
一个人能不能幸福一辈子,看的不一定是感情,厨艺却一定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我外婆在世的时候,好几次都眼泪巴巴地对我们说:“你大舅这一辈子最可怜了,生养了那么多个孩子,天天累死累活地干,却连顿好茶饭都吃不上。”
人老了,就会更加心疼自己的儿子,而对媳妇却还是不及对儿子那么亲。因为大舅妈厨艺很差,平常我们这些亲戚都很少去大舅妈家吃饭,不只是我们这些亲戚,就是大舅妈亲生的儿女,成了家之后都不喜欢在大舅妈家吃饭。
一个农家女人,厨艺太差,是很难得到周围人的好评的。大舅妈其实是个很勤劳的人,也很能吃苦,家里十几亩田地,还开了荒山,田里、地里、山里的活很多,一年四季很少有空闲的时候。大舅妈也不是笨到做不好饭,只是她急脾气,做事毛糙,自己在饮食上也不讲究,所以总是毛毛糙糙、随便做点吃的就了事。
对于淳朴老百姓的婚姻来说,不管厨艺好不好,都是一辈子的夫妻。只是厨艺差了,不只委屈了自己的胃,还委屈了自己的心,一辈子累死累活在家人、亲人的心中大多都是一个差评。
一般嘴馋的人厨艺都会比较好,比如我就是这样的例证。不管在哪里吃到了好吃的,都想自己也会做,而且还喜欢在别人的基础上有自己的创新,于是厨艺就会越来越精湛。
在我认为,精通厨艺也是偷懒的绝好伎俩。小时候学做饭,就是因为去田地里干农活太累,我才积极主动把厨艺练好的。现在自己成了家长,也因为自己厨艺好,我还可以经常把我们家扫地、拖地、洗碗的活让给我家那口子干。他也无话可说,而且还得经常夸我,说我好吃有一套。不止是他夸我,我的孩子也是打心眼里觉得我这个妈很不错。
“才高八斗不如厨艺在手”,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话。由于爱写点文章,没少挨骂,手机都被我家那口子摔过好几次。我呀,是个比较执着的人,也因为文章越写越好,更因为我依然热爱厨艺,我家那口子才对我写文的爱好不得不屈服。
某某天,我家那口子还对我的孩子说“我们家是书香门第”,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结婚将近二十年了,这话是我第一次听说,自然是觉得好笑。再且我还觉得,我家虽然藏书不少,但真正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还是家里的饭菜香。
朋友说“人生最不能辜负的就是美食”,这话甚合我的心意。一切皆是浮云,唯美食来的实在厚道。饿时,吃上自己爱吃的美食,甚美!累时,有几道好菜,坐下来慢慢地吃,甚美!烦时,多做几道好菜,跟亲人边聊边吃,甚甚美!
好的厨艺,就是对自己恒久妥帖的温情!也是对家人恒久妥帖的温情!一个家庭是不是和美幸福,很大的因素就在于这个家里是不是有一个精通厨艺的人!有两个、三个那就更好!
*作者:余连,实名余秀莲,江西籍许昌人。文章散见于品读时刻、人文之窗、美到令人心碎的散文、安般若兰、名著大观园、现代散文网……等公众平台,代表作有小说《夜路》《难舍难分》散文《做一个美美的女人》《关于“活得明白”》诗歌《我心云游》《我就是那个欣赏风景的人》。作者微信号:Yl3623;美篇号:余连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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