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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最能治愈人的矫情

作者:卡娃微卡 来源:卡娃微卡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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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2

文 / 栗子

我向来不喜欢去医院,因为那里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人来人往,穿梭不停,各自匆匆奔走,让人无端生出很多敬畏。

但有时,不得不去医院,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三病两痛。面对医院里的众生百象,面容憔悴者有之,满脸喜气者有之,尽显人间百态,亲疏冷暖,美丑善恶,使人徒添万般感慨。

一大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小婉打来电话,泣不成声。

原来,她未婚夫在送外卖当中被车撞了,现在医院抢救。

小婉是我远房表妹,因为家贫,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租住在我家附近。

表妹的未婚夫刘云就职保安公司,负责银行头寸押运,白天空闲时做外卖骑手,晚上又在娱乐场所做保安,为了凑够结婚的开支,真有拼命的架势。

其实,小婉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非得房子彩礼不嫁的女孩,但刘云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在医院,伤势过重的刘云一直昏迷不醒,三个月了,主冶医师都说没有多少希望,小婉却不愿放弃,来回奔波在单位与医院之间,夜夜守护在床头,帮他认真擦洗身子,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为他唱歌,给他读书,含着泪细数着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千方百计想唤醒他的意识。

半年后,所有的积蓄花光,刘云还是走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残酷,不管你有多想留下这个人,不管你有多少的不甘心,可是,你真的就是留不下。

小婉没有哭,人财已两空的她淡淡地说:活着时,我没放弃,走了,我也不遗憾。我从内心深处佩服她的坚强。

是啊,作家木木说的好:谁也不是生来就是不愿意向命运屈服的勇士,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只是些普通人,只不过被生活逼成了勇士。

前几天我去医院替妈妈买降压药时,碰到一个朋友,他面容憔悴,与往常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仔细询问才知道,原来,他65岁的父亲突然脑溢血住院,他赶回来时父亲已经不能开口说话,看着昔日爽朗健硕的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是如此脆弱不堪,禁不住泪流满面。

十几年前,他嫌弃小县城公务员,配不上他的雄心壮志,父亲口中铁饭碗的理由,终究,拗不过他下海广州的去意已决。

他凭着聪明与执着,吃苦耐劳,在商海中主沉浮,已小有成就。等到买房买车,结婚生子,一切顺理成章后,今年准备把老父老母接到自己身边,好好尽孝。

因为这些年,他在外奋斗,过年回来一趟,大多数时间也在交朋会友,欠父母的陪伴太多。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努力的速度也似乎赶不上父母老去的速度。

你的预期来临,生活却有了意外。你设想好的未来,总是偏离了方向。

这几天,守在病房,望着插满管子的父亲,细数着脸上的皱纹,老年斑,听着微弱的呼吸,握着尚有余温的手,朋友心里不知有多么恨自己。

他推掉了所有的生意,决定好好陪伴父亲最后一程。

他叮嘱医生用最好最贵的药,尽最大的能力抢救,自己也时刻不离父亲的病房,端屎接尿,擦身按摩,有空的时候还常讲些笑话给父亲听。

后来,我再次去医院看望他的父亲时,没想到他父亲竟然能开口说话了,虽然嘴有点歪斜,吐词也不太清楚,但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十足,根本不像个病人。

朋友说为父亲冶病花掉了他半套房子的钱,但也很值得,小时候生病,父亲砸锅卖铁什么都舍得。钱花了能再赚回来,“家有老是块宝”,每天有爸爸可以喊,真的是一种幸福。

有的子女对待父母,平时把孝顺挂在嘴上,病塌前却百般吝啬。

生命无价,可疾病降临,生命总是要用金钱来度量。病塌面前,谁是在作秀,谁是真心付出,钱是试金石,只有它知道。

闺蜜从医院生孩子回来,对婆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有次去她家看娃,她对婆婆亲热有加,简直言听计从。

“妈,您把冰箱里的西瓜端出来吧?”

“不行,女人要少吃冰的东西,西瓜先拿出来放着,我把刚买的葡萄洗洗吃!”

“好咧,那听您的!”

这对曾经关系白热化的婆媳,画风突变,让我诧异又好奇。

闺蜜口中的婆婆强势,固执而且有点抠门,以前到她家,我总是与她婆婆来不及打个照面,就被拖进她房里,然后就是长时间倾听,她对婆婆的各种吐糟。

我笑她什么时候脱胎换骨了。

她偷偷告诉我,在医院重新认识了婆婆。

快要临产的那天,老公出差没回,娘家人隔得远,她被婆婆扶着去的医院。

在待产室里,动红,阵痛,开宫口都很正常。

没想到上产床时,她的小腿突然抽筋,然后巨烈呕吐,大汗淋漓,助产医生也有点措手不及,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婆婆吓得泪流满面,央求医生一定要先保大人。

经验丰富的妇产科主任安慰她,这可能是产妇孕高症引起的正常反应,大人小孩都会没事。

看见医生作了妥当处理,媳妇平安,孙子哇哇落地,婆婆又笑着哭了。并再三叮嘱医生一定要用美容针缝合伤口,用最好的消炎药。

婆婆说生孩子这点钱绝不能省。

她生产第二天,婆婆千方百计找关系换了最好的病房,还请了月嫂,又忙里忙外地张罗着,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还有各种营养汤…

出院时,她被滋养得白胖红润,而婆婆却瘦了一圈。

一直到她老公回来,婆婆才稍微轻松点。

闺蜜说着说着就哭了,在医院里的那些日子,婆婆比亲妈还好,尤其是花钱时,比谁都大方。

我对去年陕西榆林产妇跳楼的新闻仍心有余悸,而此时听着闺蜜的肺腑之言,我眼睛也湿湿的。世间不是只有冷漠,也有真情。

都说婆媳关系是婚姻里的一道坎,是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也未必。

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在医院的生死瞬间,爱被看见,真的很温暖。我们总是对家庭琐碎抱怨难平,但关键时刻,打动你的往往是让你心怀结缔的人。

有人说过“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祷告。”

降生的喜悦,逝世的悲伤,人情的冷暖,世间的百态,一座医院就是一个人生大剧场。

有多少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有多少伴侣,患难总是见真情,有多少父母,久病床前无孝子,也有多少老人,明明人财两空,子女还是尽力挽留。

病痛来临,金钱就是一面明镜,照出了无尽的悲凉,也映射出刻骨的真爱。

人赤条条而来,两手空空而去,金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不要看得太重。

在医院里,如果你的人生极端糟糕,可能陷入无钱冶病的绝望,悲叹生离死别的无奈;如果你的人生足够幸运,也会遇到爱你胜过生命的另一半,视你如己出的好婆婆。

医院,是最割裂的地方。有最痛苦的病人,也有拼尽全力救人于水火的白衣天使;有最凉薄的心,也有最温暖的情,有绝望的哭声,也有充满希望的笑容。

如果有想不开的时候,建议到医院走一走,这里最能治愈各种矫情。当有的人连正常的生存都是苛求,连天伦之乐都是奢侈的时候,你至少还有健康,还有亲情…

去医院走走,你才会明白:和健康相比,人生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功名利禄,什么都是浮云,就是天塌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所以,请亲爱的你,努力赚钱,不要熬夜,善待自己,珍视亲人,懂得了就好。

图片来源于影视剧截图

作者简介:栗子,文章首发于公众号:卡娃微卡(ID:kawa01),千万女性都在看的家庭美学日刊。转载请联系卡娃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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