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王世良
来 源:管理的常识
(ID:Guanlidechangshi)
跟世间的很多小概率事件一样,创业的成功不仅需要努力和坚持,还要懂得识别机会、抓住机遇。
这是一张只适合极少数人的赌桌,但却有这样一位女性,将一个风雨飘摇的农村小厂发展成为中国屈指可数的"丝绸王国"——那就是全国人大代表,浙江万事利集团董事局荣誉主席沈爱琴。
成功路上,随处可见失败、沮丧、委屈、矛盾、痛苦和冲突,沈爱琴就在这条路上前行,不知何时抵达彼岸,但却靠着一股子“闯劲儿”,奇迹般地击破一个又一个阻碍,做成了许多男人多做不成的事。
许多人好奇,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够领导企业在巨浪冲击中持续向前?
值此“三八”国际妇女节之际,我们为大家奉上沈爱琴的创业故事,相信你会从中得到答案,也希望每位在职场打拼的女性读完都能感受到慰藉和鼓舞。以下,Enjoy:
沈家长女初长成
杭州笕桥镇,古称“茧桥”,南宋时因是杭州的蚕茧交易中心而得名,更被誉为丝绸之府的“府中之府”。
20世纪初,沈家已经是笕桥镇的大户人家,有自己的桑园、蚕房和织机,生产的蚕丝和丝绸被面,不仅畅销国内,还远销东洋。
沈爱琴生于1945年,是沈家的长房长女。
家里20多间大房子,层层叠叠摆满了养蚕的竹匾。她每天就在蚕房里看着蚕宝宝出生长大。
受当时的历史条件所限,沈爱琴的学历教育时间并不长。
从9岁起,她每天走路到由一座废弃的尼姑庵改建而成的学校上学。
她热爱学习,遇到难题,不会轻易放弃,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加上性格开朗,爱打抱不平,任何事情都冲在前面。
读完五年级,正值“三年自然灾害”,家里无法负担学费,14岁的沈爱琴不得不离开学校,回家帮忙做农务活,每个月挣两分半工钱。
20世纪60年代,农村卫生条件极其恶劣,各种疾病肆意流行,为了应对缺医少药的现状,有一定文化水平且根正苗红的青年被挑选出来,到县一级的卫生学校接受短期培训,结业后回到村里行医,但没有固定薪金。
许多人要赤着脚,荷锄扶犁耕地种田,“赤脚医生”名称由此而来。
作为村里唯一的一名小学生,平日工作表现又好,十六岁的沈爱琴得到村民的支持,担任起了这份重要工作。
赤日炎炎的路上,一个头戴草帽、肩挎药箱的年轻女子,挑着一担水桶摇摇晃晃地挨家挨户送降暑的酸梅汤,每到一家就招呼这家人拿出大小碗盛满……不仅送好喝的酸梅汤,还送预防感冒的鱼腥草、陈皮汤。
沈爱琴还把家设为诊所,在疾病多发的季节,来看病拿药的村民尤其多,家里来往的人特别多。
一些村民得了烂脚病,沈爱琴总是忍着恶臭,耐心地为他们清洗伤口;
有些病人穷得付不起几毛钱的药费,她就替他们付;情况严重的病人,她会去到家里彻夜守候;只要村民需要,她一定会提着药箱出现。血吸虫病的普查,要求上交每位村民的粪便样本。村民们不太将这事放心上,沈爱琴就大清早上门,甚至直接等着村民解好大便,再上前亲手包好作样本。
一个花季少女做着如此脏累的活,大伙看在眼里,感激在心。
70年代中期,沈爱琴被派往笕桥医院代行院长职务。
在医院工作的三四年时间里,她发挥管理才能,培养了50多名赤脚医生,推广农村合作医疗试点,一家原本处于瘫痪状态的医院起死回生,还取得了创新成效。
40个小时的车程
她把小腿站肿了
六七十年代,杭州创办了十来家国营丝厂。笕桥镇自然也想到了办一家绸厂。公社领导对沈爱琴的工作高度认可,而她自己也信心十足。
按照政府的安排,厂址确定在弄口新村礼堂旁,总共只有两间低矮破败的平房,平日连阳光都见不到,雨天还会漏水。
为了解决设备问题,沈爱琴四处托人,跑遍了国有大中型丝绸纺织企业,希望找到合适的旧设备。
终于,一位在国营工厂上班的亲戚向她透露,杭州第一织布厂淘汰了一批旧织机,也许可以出售给她。
她很快了解到,第一织布厂正在翻建办公大楼,钢筋混凝土预制板用料紧张。而她负责筹建的水泥预制件厂,正好有此资源。
她找到杭州第一织布厂的负责人,提出提供建办公楼所需的全部钢筋混凝土预制板,折价3600元,购买该厂淘汰下来的10台铁木织机。
几番商议后,对方答应了沈爱琴的提议。虽然设备非常简陋,下面用脚踩上面还得用手拉,但总算能够将就使用。
由于没有启动资金,沈爱琴运用政府资源,获得了公社的帮助,费尽口舌做银行的工作,终于借到了几万元起步资金。
至此,工厂的厂房和设备才算有了着落。
1975年,笕桥绸厂正式成立。
然而,原料从哪买?
没有原料,就意味着工厂无法生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沈爱琴一有空就到各个大厂里走走看看,想着万一哪家绸厂的生产设备发生故障,需要停产检修,这样不就有多出来的生丝了吗?
一天,她从一家国营厂转了一趟,正往厂外走时瞥见一个角落里堆满了生丝。
她询问旁边的工人得知,这些是生产中剩下的下脚料,工厂当废品来处理。
沈爱琴从小就懂丝绸,一眼就判断出,这些废料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她马上回去找负责人,请求买下这些下脚料。厂方想自己拿来也没用,就干脆地同意了。
她带着这些下脚料回厂研究发现,竟然真的可以用来做生产原料。
她又跑到另外几家大厂,将他们的下脚料拉了回来,并当场签下协议:所有下脚料均由笕桥绸厂收购。
1978年,私自收购蚕茧、蚕丝的市场还尚未开放,沈爱琴就大胆决定,突破限制,购买计划外的原料,一家不够就两家三家,杭州没有就偷着到外地买。
虽然成本高一点,但能够满足绸厂经营需要。
对于这样购买计划外原料的行为,沈爱琴无疑是冒着坐牢的危险。然而,即便是晚上摸黑偷着去,偷着回,她也不曾想过放弃。
很多人会好奇,这样的勇气从何而来?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为了活下来,企业只有不死,才有发展的可能。
有一次,沈爱琴好不容易在贵州买到几吨价值几十万的蚕丝,兴冲冲租了卡车往回运。
却在贵州遵义地段被当地工商局稽查队查扣了,虽说一切手续完备,却硬被说成私自采买和贩运国家计划外物资。
如果这车蚕丝拿不回来,不仅工厂生产将陷入停顿,造成的经济损失也足以让刚刚起步的绸厂遭受毁灭性打击。
经过几天的协商无果以后,沈爱琴只好赶回杭州,向浙江省工商部门做出紧急汇报。省工商局当即委派区工商局长与她一起赶赴遵义商议。
沈爱琴和局长在匆忙中没能抢到坐票,四十个小时的车程,把小腿站肿了。
再次看到沈爱琴出现时,贵州当地工商部门领导感到很意外。他们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如此坚持不懈、不辞辛劳的人。多次联系沟通后,对方终于将一车蚕丝放行。
此后,沈爱琴在贵州便多了几位朋友,保持着长期联系。
求来的技术
逼出来的质量
身后传来“嗙”的一声,沈爱琴回头一看,有人从后面甩来两只酱鸭、两床被面。
这是她刚刚送专家老师的礼物,而丢东西的则是老师的妻子。此刻,她正准备换鞋离开……
快过年了,沈爱琴跑到上海,想请研究所的所长帮忙指导染丝技术。
没有好的东西可送人,就凑钱买了两只酱鸭,带了两床被面。
虽然觉得拿不出手,但还是硬着头皮找到了所长家里,结果吃了闭门羹。同行的下属低头看着没送出的礼物,哭了。
沈爱琴却没有哭,她说:“路我们还是要走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我们要顶下去,既然这样,这个项目一定要上。别哭,我们要坚强一点干下去。”
第二天,所长特地向沈爱琴道歉。沈爱琴笑着说没事,并再次邀请所长到笕桥绸厂实地看看。
所长被沈爱琴的大度和诚意感动,答应了她的请求,还帮忙请了更多的老师傅到厂指导。
笕桥绸厂工人们的技术,几乎都是沈爱琴用这样的方式求来的。
厂里没有专业技术工人,沈爱琴就从外面借力。
刚建厂时,沈爱琴就亲自请来了10多位退休老师傅,通过师徒制的技术管理模式,笕桥绸厂的技术实力不比大厂差。
为了迎接师傅们的到来,沈爱琴在办公用房里腾出几间最好的,粉刷一新,作为住房,并安排好每天的伙食。
80年代初,沈爱琴找到了一条新的业务渠道——给国有企业做代加工。
然而,问题接踵而至。
这些代加工的产品,在出厂检验时,老是被检测为二等品。这就意味着,产品只能低价卖出,收益微薄。
受到同行的负面影响,笕桥绸厂常常遭到大丝厂的冷眼。
为扭转这种局面,沈爱琴严抓质量,不曾有过懈怠。发现质量问题后,她便召集生产人员和质检人员开会,就此提出批评。
这时候,质检员张祖琴委屈地告诉她:“我们出厂检验时,明明都是一等品,到了对方那里就被改成了二等品,他们还讽刺我们是不入流的社队企业。”
听了张祖琴的汇报,沈爱琴气不打一出来。
不过,她并没有气急败坏地去吵骂理论,而是想出了一套解决方案:
1、厂内的检验人员严格按照行业标准来检测;
2、提高操作人员的水平,把控质量水平。就连丝线打结这样的细活,也要比武竞赛;
3、派质检员参加由浙江省丝绸公司举办的检验员资格考试,和国有企业员工一样考取证书。
沈爱琴很清楚,自己有真本事,才能抵抗别人的打击。
此后,笕桥绸厂提出,每一批产品检测时,国有企业检验员和本厂的检验员要同时在场,拿同样的布,背对背同时检验,出现问题当场解决。
随着技艺的提高,笕桥绸厂的发展也越来越好。新产品一个接一个推出,总能比别的厂快半步。
工厂24小时开动机器,还是无法完全满足客户需求,每天来要货的车都在厂外排长队。
一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
硬是被她骑得散了架子
20世纪70年代,按江浙地区的风俗,青年人操办婚事,都得有几条真丝被面。
“要是我们的产品也能放在柜台上卖,该有多好!”沈爱琴的心里无数次这样想。明知道会被拒绝,她还是亲自跑了很多商场。
对方先问她们的产品有没有编入国家产品序列,有没有计委下达的调拨指标。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无一例外地不再理会她。
沈爱琴一边跑供销社求人代销,一边思考。
有一次,她碰到某地赶集,就凑上去摆了个地摊叫卖,没想到随身携带的被面被赶集的人一抢而光。
回到厂里,她马上把销售人员分成几个小组,分配相应任务。
各小组带着丝绸被面,每天清早到周围的集镇赶集。在集镇上卖完这些丝绸被面后,再赶回工厂上班。
她自己每天带着两名销售员,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杭州市整个郊区农村,再远一些的余杭、富阳和萧山也一一走到过。
如果集镇上没卖完,她就带着这些丝绸被面到邻近的村庄里沿路叫卖,卖完了才回去。
她用这种最原始的货郎担的销售方式,把产品全部销了出去。
在农村供销社和乡村集镇上,笕桥绸厂的丝绸被面成了抢手货。只要在集市一露面,马上就会被抢购一空。
一年下来,一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硬是被她骑得散了架子。
许多笕桥人还记得,那时候大清早刚起床,就看到沈爱琴的自行车从镇上穿行而过的身影。
就这样,只用六个月时间,厂子十多万元欠款就还清了。到年底时,竟然还有六万多元的结余盈利。
那个年代,全中国名气最大的百货大楼是北京市百货大楼(后改名为王府井百货)。
对于这家全国最大的百货商场,沈爱琴向往已久。把所有的怀疑和疑虑都甩在身后,沈爱琴带着财务莫云仙、销售科长胡毛银向首都进发了。
那时杭州至北京火车要运行20多个小时,铁路客运每趟车都人满为患。他们没钱买卧铺,只买到一张硬座票。
白天三个人轮流着坐,到了晚上,干脆拿旧衣服把头一裹,钻到座位下面去睡。
好不容易到了北京,他们没钱住高级宾馆,只有去地下室和浴室这一类的低级旅馆。
那时的旅馆是几个人、十几个人拼着住,他们带着产品,身上还有一些钱,担心被偷。
晚上只能对付着简单迷糊一下,根本睡不好。
第二天一早,经过一番疏洗打扮后,三个人的面貌焕发一新,坐着一辆花二毛钱租的三轮车,向王府井百货大楼进发。
他们找到丝绸被面柜台,递上计经委的批文、轻工业部的文件、产品质量检验证书等一叠资料,还拿出了样品给柜台工作人员。
她一边展示,一边抓紧时间介绍笕桥绸厂的基本情况。
听她讲完,对方为难地说:“你们的样品虽然不错,资料也齐全,听你说起来规模、技术也比较规范。但是你们没有被列入国家计划,我们也不敢破例销售。”
沈爱琴答道:“我们是国家批准的自产自销产品,是可以进入市场销售的,不会出问题。你们每天的销量这么大,靠国家调拨的数量也不够吧?”
沈爱琴提出的问题,一下子说中了商场的痛点,他们的确时常缺货,真丝被面供不应求。而这一信息,是沈爱琴团队提前做了市场调研了解到的。
工作人员犹豫地说:“你稍等一下吧!”没过一会儿,这位售货员小跑过来告诉他们,领导请三位去办公室。
商场的几位领导仔细检查了样品,又详细询问了笕桥绸厂的实际情况,陷入了沉思。
沈爱琴看得出来,他们的内心在纠结。她连忙打破沉默说:
“我们是轻工业部和浙江省优质产品,质量有保证。能不能让我们的产品在柜台上试卖三天?三天卖不出,我们立马打道回府,不再来麻烦你们。而且不论任何原因,三天内顾客可以无条件退货。”
对方被沈爱琴开的条件和诚恳的态度打动,勉强同意试一试。结果才一天工夫,沈爱琴带去的丝绸样品就销售一空。
为了让商场对自己的产品放心,沈爱琴在拟定代销协议时又承诺,所有货物售后结算,笕桥绸厂承担了所有风险。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商场领导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这一年,仅北京市百货大楼就给笕桥绸厂带来了6万元净利润。
和“新中国第一店”的合作很快起到了示范效应,接下来再去其它商场谈合作就容易多了。
消费者知道这是来自首都的商品,都觉得非常时髦,纷纷掏钱抢购。
那些年,身体单薄弱小的沈爱琴大多数时间就挤在人流中,泡方便面、喝自来水、吃自己根本不习惯的北方饭食、睡的是地下室和浴室。
出行时如果有公共汽车就很满足,到一些远点的地方就只能坐牛车马车或直接步行。哪怕带着再多的货,也只能埋头顶着扛着。
有一回,沈爱琴从河北到北京到天津、河南,再到四川,在路上跑了一个多月,吃够了饼干、馒头和杂粮。
好不容易到了武汉,到一家小吃店里一看有米饭吃,心里一阵高兴,花了五元钱买了一份红烧鸡块和三碗米饭,一口气吃个精光,把一旁的顾客看呆了。
那是她那几年里吃饭最奢侈的一次,也是吃得最痛快的一次。
多年来,她最喜欢的一道菜始终是红烧肉。
谁说巾帼逊须眉?
1981年,在镇政府召开的一次社队企业负责人会议上,骤然响起一阵大笑声。
从夹杂的只言片语可以听出,这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无情的嘲讽。
会议室里,被嘲笑的对象沈爱琴站在一众男厂长中间,提出了“男女同工同酬”的想法。
那时候笕桥绸厂的工资是由笕桥镇政府制定的,虽说是工厂,但分配方式仍沿袭着农业生产中“男十分,女六分”的传统计酬方法。
一位技术精湛的女师傅,先后带了九批徒弟,男徒工的工资都比她高。一位女挡车工看两台织机,报酬却比看一台车的男职工还要低。
沈爱琴虽是厂长,因为是女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29.5元。
多年下来,沈爱琴发现,绸厂女工占80%以上,但不合理的工资标准影响了她们的积极性。身为一位女性领导者,她想要纠正这种不公平现象。
于是在那场讨论会上她大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却遭受到一连串讽刺:
“男女同工同酬吗?可以!不过,你先得学会吸香烟,喝老酒。”
“男同志开销大,工资还不兴比女的高一点?”
“女同志只能干点机械活,重活干不了,决策能力远不及男性。报酬当然只能按低级劳动付。”
沈爱琴没有被男同志的嘲笑声吓倒,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公然挑战他人对女性的歧视。
办厂初期,厂里租的破厂房要修,又没钱请人,沈爱琴就第一个带头爬上了房顶。
当时有封建思想的人传言说“女人上房顶不吉利”,沈爱琴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力更生,把企业搞好。
面对讨论会上的嘲讽,沈爱琴坚定回应道:
谁说巾帼逊须眉?全国优秀女企业家、女能人、女科技人员数以万计,她们有的受任于企业危难之际,脱颖于事业发达之中。有的抓质量,创名牌,征服了国内外客商。要我说巾帼不让须眉,既然国家干部和国营企业都能男女同工同酬,我们企业为什么不行?
听完她一腔热血的话,镇领导沉吟道:“这事还需要集体讨论。”
随后几经商议论证,笕桥绸厂最终获批可以实行男女同工同酬的工资制度,成为浙江省第一家实行此制度的社队企业。
在全厂职工代表大会上,沈爱琴宣布了三条规定:
建立厂部与车间、车间与班组、班组与个人的三级经济承包责任制,各项指标直接分配到个人;
生产一线工人,实行按件计酬,多劳多得,工资全部浮动;
科室人员工资、奖金按其完成任务好坏而浮动。
这个方案革除了沿用多年的男女同工不同酬的陈旧规矩,职工的积极性像火山一样爆发,将绸厂的生产和经济效益推向一个高峰。
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次意外的成功。只有沈爱琴从一开始就知道实行同工同酬会带来多大的发展。
从一件袖套开始
八十年代,中国老板姓的生活开始变得丰富多彩,其中显眼的变化就是衣着服饰。
红、黄、绿等彩色服装涌现,替代了原来的黑、白、蓝。女青年喜欢穿裙子、喇叭裤,时髦男青年的最爱则是西装和领带。
西装市场甚至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1985年左右,沈爱琴在笕桥绸厂单独开了一个小小的服装车间,用自产的面料给员工们做做袖套、工装。
她认为,有了统一的服装,职工的精神面貌更加好,对工厂的归属感、集体感也更强。
大家每天穿工作装上班,无意中给工厂做了宣传。
慢慢地,周边的工厂看到绸厂做的制服还不错,就向他们下订单。如此,笕桥绸厂新增了一个业务。
笕桥绸厂的服装产品赶上了这一轮西服热。订单纷至沓来,生产机器24小时连轴转还完不成。
相较于面料来说,服装带来了成倍的利润。按理说,面对火爆的市场,沈爱琴应该立马投入其中,配置设备,扩大生产和销售。
但是,沈爱琴对西服市场进行了调研分析,认为当时用简单仿制的手法做出来的西服不会形成持久热度。
当时国内市场的西服基本都是大路货,面料粗糙,工艺简单。
而真正的西服的做工讲究,工厂标准化生产,尤其对工艺要求特别高。面料需要特别制作,定型和高温熨烫等设备都需要从国外进口,造价不菲。
沈爱琴想,如果要做西服,就不能是粗制滥造,一定要把控质量,这样才对得起消费者信任。
和沈爱琴预料的一样,国内西服热因为品质低劣很快冷淡下来。很多小工厂猝不及防,产品积压如山,遭受毁灭性打击。
笕桥绸厂虽然生产规模小,但投资少、品质好,从而逃过此劫,成为了快半步的英雄。
1988年,染丝项目发展平稳,盈利可观,沈爱琴果断决定重回服装产业。
在国外考察时,沈爱琴发现国外的服装都是有独立品牌的,名牌产品的溢价能力令人惊叹。她想,我们何不做自主品牌?
1992年,喷水织机项目走上正轨后,沈爱琴就把品牌事项提上日程。经过思考,她觉得“万事利”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又吉祥如意,大家伙一听也纷纷叫好,一致赞同品牌取名为“万事利”。
此后,万事利开始了品牌探索之路。但沈爱琴做的第一件事,仍然是紧抓质量。
1995年,国家对企业出口承包任务和外贸经营权的放开,“排队”已久的万事利率先获得自营进出口权,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国外市场竞争。
“万事利”敢打自身的品牌,是他们有过硬的产品质量作保证。
从坯布进来到服装出去,其间有12道关卡,他们道道把关,哪一道不合格都得重新返工。
几天前,一批服装已装箱,检验人员发现衣夹里本应垫上的一张薄纸没垫,就果断决定开箱重夹。
出口某国的五千件服装做好了,总检人员发现尺寸上有0.5厘米左右的误差,外商说可以接受。但他们硬是请兄弟单位一起,按规格重新制作,并在规定期限内启运出港。
就在这一年,借万事利服装品牌东风,沈爱琴决定进行集团品牌化,全力开展以实施“名牌战略”为主要内容的第三次创业,集团名称改为“万事利集团公司”。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外界看到的是万事利满载的荣誉,看不到的是沈爱琴带领万事利人冲在前面,从一个做袖套的小车间做起,抓住每一个发展机会,一路成长为知名服装企业,趟过河、跨过坎,每一个足迹都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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