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只发生在1%的人口中，却影响了99%的人 | 同读一本书

 文 / 巴九灵（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

2013年12月，雷军和董明珠立下了一个“赌局”：

如果五年内小米的营业额击败格力，那董明珠就要给雷军十个亿。

3月19日，小米集团公布2018全年财报，实现营收1749亿元。而此前，格力电器发布的业绩预告显示，其2018年营业总收入为2000亿元～2010亿元。

所以，董小姐，赢了。

小米与格力的这次赌局就像一个传统企业和互联网企业相互博弈的故事。董小姐是作为传统企业的代表，重资产，重线下，而雷军则是依托互联网，轻资产。5年的赌约期，貌似是传统行业更胜一筹，但是在企业成长方面，无疑是雷军代表的互联网企业发展更快，都快赶上董小姐了。

我们再来看看在2018这一年时间里格力和小米都做了什么。

格力不再请明星代言格力广告，董小姐自己成了格力的品牌代言人，实现了格力品牌的人格化，这一点恐怕是雷军给她的启发。

而线上起家的小米，从2015年底开始做线下实体店，到2018年底，线下的小米之家+小米授权店超过了2000家，2018年小米手机53%的销量来自线下。

可以看出，线上和线下，传统行业和新兴行业并没有那般泾渭分明。传统行业可以学习新兴行业的打法，而新兴行业也能从“老兵”那里学到很多有用的经验，新旧融合，逐渐成了未来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变量。

这是何帆老师在新书《变量：看见中国社会小趋势》中提到的2018中国社会五大变量之一。

他在书中写到：“传统教我们的是如何平衡、妥协和取舍，并保持谦卑与敬畏。”

在一个创新不断涌现的年代，我们依旧需要对传统致敬。

何帆与“变量”

何帆，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教授，2018年通过走访、调研11个国家的37个城市，撰写了《变量：看见中国社会小趋势》。

这本书的诞生，也开启了他30年记录的知识项目。这个项目的写作时间跨度30年，从2019年到2049年，每年何帆都将写一本书，来记录中国历史。《变量：看见中国社会小趋势》就是这套年度报告系列丛书的第一本。

他放弃了传统记录历史的撰写方式——长河模式（即从后往前复盘历史），转而选择了大树模式，通过“小人物立场”自下而上观察中国社会的一些小趋势，他认为：“当我们试图理解中国未来30年的变化时，实际上是在观察一棵树。”

观察一棵树，需要从多角度去观察，既要从高往低看，也要从低往高看，既要观察整片树林，也要观察树上的叶子。

何帆认为，看历史也是如此，重点不在于如何复述历史，而是在寻找一种“历史感”，用大树模式去记录，在把握全局的情况下去观察一些细微的变量，从这些微小的变量中，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命运以及自己所处的时代。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何帆在这本书中介绍的另一个变量：自下而上带来的小趋势。

自下而上的城市化进程

中国在过去二三十年经历的城市化是一种极其独特的自上而下、政府主导的城市化：

政府低价收购农民的土地，然后将这些土地拍卖，政府利用卖地的收入造新城、开发区……房地产商买到土地盖房，农民买房挤入大城市。

这种奇特的城市化模式成了一种惯例。

而何帆书中列举了一些信号，表明这种自上而下的城市化已经无法持续。

第一：土地流标。2018年1月到8月，全国300个城市共流标890宗地块；

第二：很多标杆性房地产企业纷纷改名，万科、保利、龙湖、万达、朗诗绿色等都悄悄拿掉了公司名字中“房地产”的字样。不知前路在何方的房地产商在风中凌乱：恒大要造汽车；碧桂园既要养猪又要造机器人；招商蛇口要造邮轮……

第三：收缩城市。你可能没有注意到，虽然所有的城市在做规划的时候可以进一步扩张，但现实情况是：城市不会总是扩张，有的城市已经开始收缩了，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城市人口下降，从2017年下半年开始，各个城市之间展开了“抢人大战”，纷纷推出吸引高校毕业生落户的优惠政策。

在特定时期，城市可以在自上而下的力量的推动下加速发展，但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城市的发展是要自下而上慢慢生长起来的。在大城市大规模扩张突然放慢之后，这种自下而上的力量逐渐显现了出来。

何帆在义乌这座“没有围墙的小县城”看到了这种自下而上的自救力量。

没有围墙的小县城

何帆老师在书中写道，义乌是“精明收缩”的典型，为什么这么说呢？

去义乌做过几次生意的人应该能看到义乌近几年从热闹到萧条的场景：

近两年，义乌的人流量也减少1/3左右；前几年一个9平方米的商铺能卖1300万元，现在大概只能卖出一半的价格；义乌最风光的日子，客户揣着现金来结账，喇叭里喊着谁谁谁家到货了，转眼间货就抢没了；以前只做批发的商家，现在也开始接零售。

面对人口规模和市场的急剧缩小，为什么义乌没有落后？

开放。

义乌被称为“没有围墙的城市”，本地人口只有60多万，外地人口有200多万，还有两万多名外国商人，包括黑人、穆斯林，随处可听到英语、法语、俄语、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等。三挺路夜市也随处可见抽水烟的中东面孔。别的地方大家肯定会有不同的看法，唯独在义乌相安无事。坊间还有这么一句话：

“假如有一天火星人也来到义乌，义乌人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问问火星上有什么生意可做。”

义乌人的这种包容性帮助义乌顺利地实现了“精明收缩”，义乌所经历的收缩，是中国的城市化迟早要经历的收缩，日本、俄罗斯和韩国都已经遇到了这种严峻的挑战，很快，中国也会经历这一切：

各个城市会激烈竞争不断减少的增量人口，中国的城市能不能保持足够的开放性，将是关系到它们兴衰成败的最关键因素。

结尾的话

这些由微小的变量引起的小趋势之所以值得被我们关注，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社会分化会越来越精细，大趋势对于社会多角度发展无法进行准确的描述；

第二，小趋势看似无足轻重，不占据主流地位，但是它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社会的发展。新旧交替并不是那般泾渭分明，它们往往源于一些小趋势。

当然，小趋势出现的前提是必须先有大趋势。大趋势的存在就是来指导我们看到社会发展的大方向。因此在发展初期，我们需要看大趋势；到了发展后期，我们就需要看小趋势。

读完这本书，无论你身处哪个行业，在做哪个岗位，都将会从小趋势中找到巨大的机会。这本书记录的不是当下的新闻，也不是未来的史料，而是研究变量背后的逻辑。它将帮你唤醒历史感，让你能够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命运以及自己所处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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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编 | 魏丹荑 | 图片来源 | 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