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想要自由，可自由是什么 | 回声

主播：胡海锋 | 演员

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昆德拉的轻重之论并非新颖的话题。在人类生存的每个历史进程中，都有人思考。就我们熟悉的人而言，卡夫卡、加缪、萨特……都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是永恒之问，没有答案。但昆德拉给了我们较为详尽的人生选择示例。当然，小说中的人物是“无法实现的生活中的各种可能”，我们只是在其中看到与自己相似的部分，相似的欲望或困惑，设想或结果。

托马斯与特蕾莎

生命之“重” 

小说中，主人公托马斯和特蕾莎都选择了“重”，确切地说，是无意识地走向了人生之“重”。我们的人生，正如昆德拉所说的：“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因而我们的选择是无意识的。

我们无法得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下一秒马上就要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就好像一位演员没有排练就上了舞台。每个人所经历的第一次人生排练，就已经是正式演出。

这个过程中，我们总会遇到不能承受的“重量”，甚至会认为自己抵抗不了这份重量。但事实并不如此，这也就回到了昆德拉篇首所说，负担越重，我们反而越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真实与厚度，反而越接近生命之“轻”。

托马斯与特蕾莎的结局便可说明这一切。两人搬家到乡村生活后，尽管那里没有称心的工作，也没有情人，托马斯却很快乐。托马斯找到了自己的“非如此不可”，那就是特蕾莎。而特蕾莎也不再感到自我的迷失，她拥有了托马斯真正的爱。

萨比娜与特蕾莎

生命之“轻” 

走上背叛之路的萨比娜，所选择的即生命之“轻”。作为画家的她，从背叛父亲开始，便一去不返。她背叛情人、婚姻和国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尽可能与人群保持疏离。

她的身上什么也没发生，“压倒她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的轻。”在一些时刻，萨比娜也曾想投入情人弗兰茨的怀抱，这个男人为了她逃出生命之“重”，兴奋地想要与她生活在透明的房子里，生活在“没有谎言的现实中”；在看到无数盏灯火亮起时，萨比娜甚至也想过拥有温暖的家人。

但她没有，她知道自己无法这样做。她离开了弗兰茨，也压根没有建立家庭的愿望。在她人生逆旅的尽头，又会怎样呢？

昆德拉答道：“追求的终极永远是朦胧的。”萨比娜显然并未明了。

我们害怕沉重，也无法承受自由

当我们回到现实，回到自己的生命本身，去思考轻与重时，天平的两端你又希望哪边的砝码更多呢？

我们所生活的时代，是矛盾的。看似多数人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去，可以“自由选择”生活，但选择的背后，似乎是更多的责任与压力。而倘若我们抛开这一切，不去承担生命所背负的东西，就真的可以洒脱一生吗？

生命中的重量，有时看上去是如此地不能承受，但当你走到下个阶段，回头来看，又发现它带给我们的是无法比拟的快乐。而生命之轻，尽管在我们设想中，是美丽、轻盈，毫无拘束的，但其背后蕴藏着多少责任之重，又如何知晓？

毕竟，每个人的人生，只有自己在承受、经历。

编辑：西安

选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上海译文出版社

配图：由小说改编的电影《布拉格之恋》

配乐：Frederick Delius Romance for Cello and Pi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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