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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 | 同读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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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世界，我永远是个陌生人，我不懂他的语言，他不懂我的沉默，我们交换的，只是一点轻蔑，如同相逢在镜子中。”
文 / 巴九灵（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
“当我不想听对方讲话的时候，我就做出赞同的样子。”
这是现在这个社会的常态，主动的，我们为了避免麻烦，选择当一个观望者；被动的，我们用手机切断跟他人真实的情感连接，选择当一个“局外人”。
1942年，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就勾勒出了这样一个活在世界中的局外人。出版于1942年的《局外人》，在整个20世纪，都是西方文坛的划时代作品，它提出的“局外人”概念是当时整个西方文学和哲学最经典的关键词之一。
01
加缪的荒诞哲学
阿尔贝·加缪，法国作家、哲学家，存在主义文学、“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1957年，44岁的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法国最年轻的诺奖得主。在授予加缪这项荣誉时，瑞典文学院发言：
“他（加缪）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形象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表现了自由、正义和死亡等有关人类存在的最基本的问题。”
颁奖词中提到了一个名词——荒诞，这个词可以说和加缪的一生息息相关，就连他的死亡也充满了荒诞。1960年1月4日，加缪搭朋友的顺风车从普罗旺斯去巴黎，途中发生车祸，加缪当场死亡，年仅47岁，而他此前曾说过，“没有什么比死在路上更荒诞的”。
“荒诞”这个词在哲学或者文学领域的概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陌生的。加缪作为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在他的作品中，可以让我们窥见一些“荒诞“的真相。
在《局外人》这本小说中，加缪以短短的6万字，阐述了生活中一些荒诞的细节，该书在世界文学史上，被誉为“20世纪整个西方文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作品”。不仅如此，“局外人”这个词语也成为20世纪文学和哲学领域至为重要的关键词。
这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这本书跟我们所说的“荒诞”又有什么关系呢？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局外人》这本书中的“荒诞”故事。
02
我杀了人，
只因夏日的阳光太刺眼
“今天，妈妈死了。也可能是昨天，我不知道。”
全文以这样一句第一人称的自白开始——主人公默尔索就是这样一个连母亲去世的日子都不清楚的人。
甚至，从得知母亲离世到葬礼结束，默尔索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伤：守灵的晚上，他在棺材旁边抽烟，喝咖啡；送葬前，养老院的人问他想不想打开棺木，再看一眼母亲的仪容，他果断回答“不想”，他是真的不想；葬礼期间，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全程都表现得像一个与死者毫不相关的人。
他不知道母亲的爱好，不知道母亲的年龄，甚至当葬礼结束后，他想到的是马上能回家睡十二个小时。
葬礼第二天，他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去海边游泳，遇见了相熟的女人，一起看喜剧电影，调情，生活没有因母亲的死亡而出现任何不同。他的生活就像一本流水账，一页一页地翻，一天一天地过。
但这一切都被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
默尔索枪杀了自己朋友的一个仇人，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那天炎热的太阳荒诞地让他产生了想发泄的冲动。
“我摸着光滑的枪柄，猛地一按，就那一刻，一声干巴巴的巨响震耳欲聋，一切都开始了。我甩了甩汗水和阳光，我知道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
默尔索因此遭到了拘捕，而随着案件的深入，审判变得越来越荒诞。
在这个案子中，检察官咬住他“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这个事实，将他说成是蓄意杀人的魔鬼，他对母亲的无情、对邻居不分黑白地接受，成了法官和整个陪审团判断他为杀人犯的证据。
总之，默尔索平时浑浑噩噩、对任何事情表现得跟“局外人“一样的生活状态，在法庭上成了一个变态杀人狂残酷的冷静，检察官在法庭上义正词严地控诉他，说默尔索在精神上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在行动上杀死了一个男人，以这样一种方式自绝于人类社会。
结局如愿以偿，这个自始至终古怪、冷漠、麻木的默尔索，被法庭“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判处了死刑。
读到这里，你是否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荒诞”气息？
默尔索犯下的罪行是杀人，而法庭将他判处死刑的证据是什么？是他没有在母亲的葬礼上流泪。看起来疾恶如仇的检察官在法庭上激昂地控告他：
“我控告这个人，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
面对这样的控诉，默尔索没有选择上诉，他独自在牢中思考这一切的时候，神父来了，神父以怜悯的姿态请求默尔索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接受上帝，向上帝忏悔，洗刷自己的罪孽。
而这时，对任何事情从来没有产生过情绪的默尔索突然爆发了。他拒绝上帝，拒绝忏悔，他确信自己的生活比上帝的存在更加真实，哪怕他的生活就要划上句号。
也是在这里，第一次也是全文唯一一次，提出了“荒诞”。
在作者看来，这个看起来井井有条、规规矩矩的世界，始终透露着虚伪、冷漠的荒诞感。整部《局外人》都在向读者展现“荒诞”的表象：机械执行的生活、琐屑的人生以及看似激昂实则空洞的审判。
母亲的棺材前不能抽烟、母亲葬礼的第二天不能和女人调情、不能和“皮条客”做朋友，这些都是社会的规矩，不按规矩做事，就是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就应该受到社会的谴责和惩罚。
而默尔索这样不按规矩办事的局外人就成了社会的祭品，成了众人审判的对象。
03
局外人
其实，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局外人的影子，主动的，我们不想卷入什么事情，选择当一个观望者；被动的，我们被互联网切断了跟他人真实的情感连接。
结果，我们慢慢丧失了爱与同情的能力，就像书中的默尔索一样，他的种种行为，以及他经历的事情，都在向我们展现一种哲学理念：“荒诞”，荒诞的道德判处了默尔索死刑，荒诞的生活判他无罪，在最后，他依然没有向上帝忏悔，依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不在母亲葬礼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处以死刑。”这其中的逻辑就是：他不遵守社会的游戏规则，是整个规则体系的破坏者，所以必须被消灭。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要融入社会也意味着要接受生活中的种种规则。
《局外人》没有告诉你，面对这样的世界，你究竟应该怎么做，但是每个人都可以用“局外人“检验自己的生活，完成一次对自己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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