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袁 野
编辑 | 张 帅
3月17日,巴黎第二大教堂、被丹·布朗写进《达·芬奇密码》的圣叙尔皮斯教堂,突发大火,火焰吞噬了大门和彩色玻璃,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路透社图)
巴黎圣母院的火灾原因还在最终调查之中,巴黎检方调查人员倾向于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有人却在持续不断地宣扬阴谋论:这是一起针对天主教的蓄意攻击。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近年来,全法国的教堂频频成为蓄意破坏者们的目标。
如果不是这场“袭击教堂”的风潮最终进入巴黎,法国人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3月17日,巴黎第二大教堂、被丹·布朗写进《达·芬奇密码》的圣叙尔皮斯教堂,在周日午间弥撒后突发大火,火焰吞噬了大门和彩色玻璃,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消防队很快确定这是一起人为纵火,但警方迄今没有调查出结果。
不过,这把火成功让已经蔓延全法的袭扰教堂现象,登上了媒体头条。
“谁之前听说过阿韦龙省的圣约翰修道院被洗劫?又有谁知道那些在阿尔代什省维伦纽夫的教堂里撒尿亵渎圣水池的熊孩子?”《费加罗报》列举了一些此前鲜为人知的袭扰事件。
2月4日,巴黎郊区伊夫林省的乌伊镇,当地圣尼古拉斯天主教堂的圣母玛利亚雕像被砸成碎片,祭坛上的十字架被扔在地上。
第二天,有人在法国南部塔恩-加龙省拉瓦尔市的圣阿兰大教堂里纵火,烧毁了一块祭坛布,浓烟熏坏了历时5年、耗资200万欧元才修复的堂内画作。此外,他还破坏了祭坛上的十字架。肇事者很快被捕:一名17岁的矿工。“上帝会原谅他,但我不会!”拉瓦尔市长伯纳德·卡恩随后在声明中说。
在尼姆和第戎,破坏者们变本加厉。2月6日,在靠近西班牙边境的南部城市尼姆,有人洗劫了当地的圣母教堂,教堂外墙被人用粪便涂抹了一个十字架。2月9日早晨,勃艮第大区首府第戎圣母教堂有人闯入,“他没有攻击艺术品,而是直击宗教信仰的核心”,一名神父说。这个破坏者径直走到祭坛前,撕下桌布,撕毁福音书,打开圣龛,把圣餐扔到地上。目瞪口呆的教堂司事上前阻拦,也挨了一顿打。
这些袭击不是个案。法国警方公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法国的4.2万座教堂中有875座遭到蓄意破坏,另有129座报告发生了盗窃案,还有59座墓地也被破坏。根据《费加罗报》的说法,虽然情况处于“令人担忧的程度”,但比起2017年其实已经有所好转了,那年有1045起破坏行为和109起盗窃案。
“每天至少有两座教堂被亵渎。”法国共和党议员瓦莱丽·布瓦耶说得更加直接。
如今的袭击潮不仅数量增加,而且性质愈发恶劣。总部设在维也纳的“歧视和不容忍欧洲基督徒观察站”(OIDACE)报告说,今年头两个月,法国境内针对天主教教堂的攻击较去年同期增加了25%。该组织还着重谴责亵渎圣体和十字架等行为,称其为“基督教恐惧症”的体现。
法国政府也在发表谴责,2月,法国总理爱德华·菲利普会见了法国教会领袖,并在一份声明中说:“在我们这个世俗的共和国,宗教场所受到尊重。袭击行为使我感到震惊,必须予以一致谴责。”
当地时间2014年3月19日,法国巴黎,圣心大教堂门口地板遭人恶意涂鸦。(东方IC图)
但总体而言,当局对此事并未给予太多关注,直到今天,不管是在圣叙尔皮斯教堂里点火的还是在外省教堂里砸圣像的,落网者寥寥无几。美国《新闻周刊》甚至为此刊发了一篇文章:《天主教堂在整个法国受到侵犯,当局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原因?)》。
“我认为法国对教会及其象征的敌意越来越大。这似乎是针对整个天主教世界的。”OIDACE的执行主任埃伦·凡蒂尼对《新闻周刊》表示,虽然许多袭击者的动机尚不清楚,不过有一点确定无疑:法国正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反天主教暴力问题。
“压力来自激进的世俗主义者、反宗教团体以及女权主义活动家,他们倾向于将教堂视为需要摧毁的父权制象征。”凡蒂尼说。
或许,袭击者考虑的没有凡蒂尼想的那么深刻。《华盛顿邮报》表示,部分袭击可能单纯只是年轻人的恶作剧,他们看不惯“只有老头老太太会去”的教堂,想“搞它一下”——宗教热情在法国早已一落千丈,如今会继续参加每周日弥撒的人数已经不到该国天主教徒总数的5%,各地教堂多已沦为了纯粹的装饰性地标建筑。
教堂门可罗雀,一周大部分时间里空空荡荡,结果成了小贼们的现成目标。毕竟那些旧油画和雕像虽然不一定是珍贵文物或艺术杰作,但往往能在黑市上卖个好价钱,更不用提教堂里常有的金银礼器了。法国政府曾资助一些教堂安装监控系统,但更多的牧师只靠一把普通的门锁来保卫自己的领地。
还有一些事件可能压根就不是什么“袭击”。巴黎警方暗示,3月17日的圣叙尔皮斯教堂大火有可能是栖身教堂里的无家可归者不小心点燃了旧衣服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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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节选自Vista看天下APP《号外》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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