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陌上生春草，岁岁清明思故人 |「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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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

春景年年如旧，只是故人改｜第2085期

吴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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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读诗 × 新华社

清明（节选）

作者：丰子恺

为你读诗：王洛勇 | 演员

清明例行扫墓。扫墓照理是悲哀的事。所以古人说：“鸦啼雀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又说：“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然而在我幼时，清明扫墓是一件无上的乐事。人们借佛游春，我们是“借墓游春”。

清明三天，我们每天都去上坟。第一天，寒食，下午上“杨庄坟”。杨庄坟离镇五六里路，水路不通，必须步行。老幼都不去，我七八岁就参加。茂生大伯挑了一担祭品走在前面，大家跟他走，一路上采桃花，偷新蚕豆，不亦乐乎。

到了坟上，大家息足，茂生大伯到附近农家去，借一只桌子和两只条凳来，于是陈设祭品，依次跪拜。拜过之后，自由玩耍。有的吃甜麦塌饼，有的吃粽子，有的拔蚕豆梗来作笛子。祭扫完毕，茂生大伯去还桌子凳子，照例送两个甜麦塌饼和一串粽子，作为酬谢。然后诸人一同在夕阳中回去。杨庄坟上只有一株大松树，临着一个池塘。父亲说这叫做“美人照镜”。现在，几十年不去，不知美人是否还在照镜。闭上眼睛，情景宛在目前。

正清明那天，上“大家坟”。这就是去上同族公共的祖坟。坟共有五六处，须用两只船，整整上一天。同族共有五家，轮流作主。白天上坟，晚上吃上坟酒。这笔费用由祭田开销。祖宗们心计长，恐怕子孙不肖，上不起坟，叫他们变成饿鬼。因此特置几亩祭田，租给农民。轮到谁家主持上坟，由谁家收租。雇船办酒之外，费用总有余裕。因此大家高兴作主。而小孩子尤其高兴，因为可以整天在乡下游玩，在草地上吃午饭。船里烧出来的饭菜，滋味特别好。

第三天上私房坟。我家的私房坟，又称为旗杆坟。去上的就是我们一家人，父母和我们姐弟数人。吃了早中饭，雇一只客船，慢吞吞地荡去。水路五六里，不久就到。祭扫期间，附近三竺庵里的和尚来问讯，送我们些春笋。我们也到这庵里去玩，看见竹林很大，身入其中，不见天日。

我们终年住在那市井尘嚣中的低小狭窄的百年老屋里，一朝来到乡村田野，感觉异常新鲜，心情特别快适，好似遨游五湖四海。因此我们把清明扫墓当作无上的乐事。我的父亲孜孜兀兀地在穷乡僻壤的蓬门败屋之中度送短促的一生，我想起了感到无限的同情。

选自《丰子恺全集》，海豚出版社

内容有删减，朗读者根据阅读习惯略有改动

- 关于作者 -

丰子恺（1898—1975），原名丰润，又名丰仁，中国现代画家、散文家、美术教育家、音乐教育家和翻译家。代表作《艺术概论》《西洋名画巡礼》《护生画集》等。

陌上花开，犹如故人来

「留言区」：清明，宜缅怀、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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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三月节。《淮南子·天文训》记载：“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物至此时，皆洁齐而清明，因此得名。

清明从节气变成节假日，始于唐朝，之后融合寒食和上巳节的习俗，成为春天里最隆重的节日之一。

在这时节，人们上坟祭扫，为祖坟添新土，插新枝，焚香烧纸，供奉祭品，叩拜先人。既是告慰逝者，也借以表达生者心中的缅怀。